箫煜的脸上倒是带着薄笑,没有说什么。
目送着她们两个离开,沈崇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
“小女性子顽劣,不知进退。可是箫大人您饱读诗书,怎么会给她一起胡闹?”
夜半私会,说出去之后他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沈崇心里将某个罪魁祸首骂了几千遍,然而对方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云淡风轻的笑着说:“大人何必动怒?”
“昨夜之事就算是传了出去,也是箫某不请自来,跟三小姐无关。”
听到他语气自然的说“三小姐”,沈崇心中的怒火更甚。
“箫大人半夜三更闯入别人家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对于小女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你难道想让别人逼死她吗?”
“旁人如何说,箫某管不着。”他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这件事跟他无关似的,就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那般淡然。
“昨夜是箫某来找三小姐问一些事情,别人如果非要添油加醋说成缠绵悱恻的故事,随他们去说,箫某不会陷入自证清白的陷阱之中。”
“你不在乎这些,小女呢?沈国公府呢?”他被箫煜的这番话气得吐血,“旁人怎么说沈家的女儿,怎么议论老夫与夫人……”
“那又如何?”箫煜理直气壮的说:“三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旁人如何议论我难道还要在乎?”
“更何况,女子的清誉有那么重要吗?”箫煜反问他:“如果有女子落入水中,能够救她的只有男子,莫非真的要为了所谓的清誉见死不救?”
“你这是胡搅蛮缠!”世界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箫煜微微笑了笑,“沈国公莫要忘了在下是从哪里来的,鬼门关都闯了无数次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觉得人命不重要?”
“日后箫某娶了三小姐为妻,她如果遇到危险被男子所救,箫某也不会觉得她清誉有损,反而会感谢救她之人。”
“你……你……”沈崇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女子的清白大于天”这几个字他听别人说其他人的时候不觉得有问题,听到有人夸赞贞洁烈女的时候也是大为敬佩。
可是如果真的让他自己的女儿为了清誉放弃掉活命的机会,他……想暂时做个哑巴。
箫煜给他一个台阶下,“国公您出身名门望族,不知道命悬一线是什么感觉,所以才会觉得别人说女子清誉有损是件天大的事情。
但您执掌刑部多年,见过不少女子深陷泥泞,这么多女子中为了清誉不要性命的有几个?”
“几乎没有。”生死一线,人都是想要拼命活着,礼义廉耻都被抛在脑后。
箫煜又问他:“您在刑部大牢见过的男子也是不计其数,可曾见过几个男子为了清誉不要性命?”
“嗯?”沈崇有些懵,“古往今来没人说过男子……”
“男女都是人,为何女子的清誉比性命还重要,而男子朝三暮四也只是被人说一句纨绔子弟、最多挨长辈一顿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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