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义仔细查看了钟离递过来的通行证,确认无误后对同僚们点了点头,将纸张还给钟离,命令众人散开阵型。
“自当如此。”
钟离抬手把胡桃揽在身边,摸了摸少女柔软的棕发。
“你们俩留下,其他人随我去港口码头。”
尽管钟离给嘉义的观感还不错,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位和愚人众执行官交往密切的往生堂客卿会不会偷摸着耍些花招。
于是他还是挥手命令两位千岩军留下,带着其他人急匆匆往码头方向赶去。
此刻,钟离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带着胡桃回到往生堂中。
胡桃则是出奇乖巧牵着钟离的手,五指慢慢移动,然后扣进的对方指缝中,侧头用那双红眸好奇的盯着面前的男子,脑袋里又酝酿着某个鬼点子。
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每每胡桃遇险时,钟离总能不紧不慢地出现并路过,精准得仿佛掐着点似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好像永远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即便后来胡桃成了世人眼中的往生堂堂主,胡桃却依旧觉得,她猜不透钟离的心思。
“哟~我最亲爱的客卿先生,是睡觉的时候梦见往生堂遇到了麻烦,特意回来帮本堂主的吗?”
胡桃笑眯眯的甩着胳膊,带动钟离的手一起移动。
钟离本想抽出被胡桃攥住的右手,无奈小姑娘抓得太紧,他也不好使劲儿甩开,只得一本正经的回应。
“倒也不是……只是无妄坡的变故起因复杂,堂主赶去也是无用,不如静观其变。”
勉强拉着胡桃的手,钟离推开陈旧的往生堂木门,堂中的格局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正对门口的龙头雕塑角上多了几朵鲜艳的梅花,散发着幽幽清香。
堂中的柜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笔架子挂满新开锋的上等白毫,玄青的砚台里有备好的朱砂,镇纸宝鉴下压两方黄纸。
“是吗?”
“既然钟离先生这么说,那本堂主就当真是如此吧!”
胡桃跟着钟离来到桌边,丝毫不心疼的将护摩之杖扔在角落,忽地灵巧转身,一只手掌撑着桌缘,坐上了桌柜,把没反应过来的钟离带了个趔趄。
少女随手抓起笔筒中装饰用的梅花,相扣的手掌倒转,用体重将钟离带到怀中。
而被胡桃动作影响的钟离也不受控制的倒向桌边,急忙用空出的手撑住木桌,这才不至于完全倒在胡桃身上。
于是就形成了殊为奇怪的画面。
胡桃用手揽着钟离的脑袋,桌柜填补的落差恰到好处地让少女能和客卿先生平视,而钟离却只能努力用单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不至于继续往胡桃的颈窝倾倒。
淡淡的梅香扑面而来,胡桃伸长脖子在钟离身上左闻右闻,脸上笑意盈盈,一颗虎牙刚好露在外面,雪白的脖颈有着少女独有的细腻,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嗯~好香,看来还是我家的客卿先生,不是什么鬼祟假扮。”
而钟离只是手掌发力,撑起身体,另一只手稍稍使劲儿,轻微的疼痛很快就让胡桃惊叫着甩开了对方手掌。
钟离无可奈何的向后退了半步,看着在桌上摇晃双腿的胡桃,微微叹气:“胡堂主多虑了,比起在下的安危,堂主还是不要乱跑为好。”
“诶嘿,如果我就是要乱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