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大河,只见大河滔滔,激流湍急,如若一条黄龙在咆哮。所谓“龙门三激浪,平地一声雷”,可见黄河激流在这里造成多么大的声势,形成多么险峻的、桀骜不驯的狂涛。咆哮万里涌龙门,已经形象地勾画出龙门三激浪的汹涌、壮观景象。
江流落地,向着黄河岸边而去,只见一老渔夫正撑着小舟靠岸,手里提着一尾一尺多长的黄河鲤鱼。
“老人家,不知这河东薛氏可在此地?”
老者将斗笠取下,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看着一身道袍的江流,鞠了一躬道:“小神仙,您说的可是北朝名将薛安都的薛氏?”
“大概是吧!”
“如果是,向东三十里有座小山,越过山便是了!”
“多谢老人家了!”说着江流便朝黄河龙门看去,浊浪翻腾之间,便见几个面孔狰狞的水妖在河水之中打量,模样与那虾兵蟹将相仿。
“老人家,最近可别出河打鱼了,那水里不太平。”江流往那一指,这老者回头一看,哪见得到什么水妖。
江流随手画出一道“张天师镇诸煞总符”,递给老者道:“好生收着,会有些作用的!”
说着,便御剑而去。
“神仙!”那老者见到如此情形,立刻五体投地,等江流不见了踪迹,这才将那道符郑之又重的放在了怀里。
江流转瞬便到了老者所说的薛氏之地,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农家村落,但却微微能听到朗朗读书声,还能见到一些半大小子在打熬力气,活动筋骨,有的在开弓射箭,有的在修炼拳法。
箭虽然没有到百步穿杨的地步,但若是拿到军中,也是能与正规军一较高下。拳法,是一种象形拳,模仿的有熊、虎、牛等,是活动筋骨,长力气的法门。
而教授这群半大小子的,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蜂腰乍背,眼似双星,实力已经到了后天巅峰,距离先天之境也只是一步之遥。
“薛仁贵!”
江流突然对着那青年叫了一声。
此人环顾四周,双眼如若虎目鹰眼,炯炯有神,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口中传出来:“谁叫我?”
“贫道江南道潜龙观江流!”江流从天而降,背着手,若是白须白发,与那神仙不无二致。
即便江流长着一张稚嫩的脸,这青年依旧恭敬道:“神仙到访,不知何事?”
“我看你有道骨,可愿随我修行?”江流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道,与这个今后的大唐名将说话,自然要痛快,拐弯抹角,耍计谋,想来是骗不了他的。
“修行?”青年一惊,他虽然只修炼家传的武道,但也知这世间修炼者,飞天遁地,那可是神仙之流才具有的能力。
“我……神仙可否让我回去和拙荆商量商量?”薛仁贵毕竟还很年轻,还不是日后那个领军大将,能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今日遇见江流,他心中立刻便知道自己得了仙缘,早已经慌了神。
“好!”江流嘴角微笑,看来他心动了。
“神仙请!”薛仁贵让这些半大小子自行修炼,便领着江流朝家中走去。
还未到家,便见一个妇人在一条小溪边浆洗衣物。
“柳儿,我……”到了妻子面前,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来。
“相公,何事苦恼?”说着,便看向江流,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展开,笑道:“相公,既然有要事,你先领道长回家,我收拾收拾便回去。”
江流跟着薛仁贵一路而去,明显感知到了他的踌躇和仿惶。走过一棵大榕树,亭亭如盖,后面便是一个小院,篱笆微斜,茅草渐败,看着有些破落,但院子里和屋中却被收拾的非常干净,就如那洗衣的妇人给人的感觉。
简单听完薛仁贵所说,这姓柳的妇人对着江流便是一拜,说到:“神仙勿怪,不知神仙在何处仙山修道,他日小女子若是想念夫君,也好去寻!”
江流自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笑道:“贫道于江南道潜龙山修行,那卫国公李靖之子李靖日前在江南道平定入侵,我与其有故……若是不信,我可传信于他!”
妇人对着江流又是一拜,说道:“仁贵有此仙缘,我为他高兴还来不及,我这便为他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