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搬出去。”
“哦。”
陆薄言波澜不惊的点点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个机器,毫无情绪波动。
许佑宁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陆薄言:“你不阻止我?”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陆薄言反问,“你要搬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佑宁被噎了一下,过了几秒钟,缓缓吐出四个字:“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陆薄言反问,“你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我还要当个傻瓜替你操办婚礼,给你安排好所有事宜?”
“……”许佑宁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你希望我和别人结婚?”
“我当然不希望。”陆薄言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所以,你要跟别人结婚?”
“……”
许佑宁突然发现,不管她说什么,陆薄言都能轻易将她击败。
她不再浪费力气,径直把自己的行李箱拖进卧室,打算先整理东西。
陆薄言跟进去。
他看了看行李箱,又看了看许佑宁,最后,在沙发坐下,双腿交叠着,漫不经心的看着许佑宁:“整理好了,叫我。”
“好!”
许佑宁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拿出来。
衣服是新买的,洗过熨烫过,但仍然带着潮湿的水珠,挂在墙壁上,泛着一股淡淡的柠檬香。
许佑宁拿了件睡裙,准备换掉它。
陆薄言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命令道:“把浴袍拿出来。”
许佑宁愣了一下,随后笑出来,乖乖照做。
她的笑容干净纯粹,像春风吹进陆薄言的胸膛,带来一阵暖意。
陆薄言的目光柔软下来,唇角也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说:“早点休息。”顿了顿,补充道,“晚安。”
“晚安。”
许佑宁的笑意愈发灿烂。
陆薄言关上门,隔断了卧室内外的视线交集,同时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这个夜晚,许佑宁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小时候,爸爸牵着妈妈,她和姐姐依偎在爸爸妈妈身旁;
上初中时,班上同学组织活动,她和姐姐跟着老师参加;
高三暑假,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一边写作业,一边等着爸爸妈妈回来陪她吃饭。
但是,她始终没有等到。
许佑宁抬起手腕,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计算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刻,她不仅仅是在期待,而且是在害怕。
她不确定,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更不确定他们是否愿意回来陪她吃午餐或者晚餐。
如果爸爸妈妈不回来,她一个人吃完饭,会不会很孤独?
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深知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是世界上最难熬的煎熬。
许佑宁想象着,爸爸妈妈不在家,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等爸爸妈妈回来,一边默默地数羊……
越想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