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摔的不轻,男子龇牙咧嘴,苏乾想上前搀扶,无奈自己腰上有伤,只好躺在卧榻上急忙抱拳:“感谢凌迁医尊为我疗伤!”
男子横眉怒目,嘴里嘀嘀咕咕,整个人像只脱了水的鱼似的,摇头摆尾。
苏乾急道:“快给他解开啊!”
“你确定?”薄遥反问。
苏乾双眼圆睁:“当然确定!”
薄遥闻言,上前取出凌迁行人嘴里的棉布,却没有给他松绑。
不想布条刚刚取出,这凌迁行人便像是机关枪一般:“你们这些蚍蜉之货,啖狗粪马粪的白面阉人,两个撮鸟腌臜!”
苏乾愣了愣收起作揖的双手。
“猪皮狗头覆面的妖邪,只可做粪土之墙秽物石阶!”
苏乾沉脸蹙眉眸色渐暗。
“浮浪狂寇,蛮刁牲奴”
“。。。。。。”
“尔祖卑也,尔母婢也”
“我艹你大爷的,你他妈喝了几斤开塞露啊?!你给我过来说!看老子不揍死你!”苏乾突然努着劲儿往榻下扑,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两手挥拳,拳风生威毫不保留!
凌迁行人也是个有种的主儿,对于苏乾这“半身不遂”的瘫子更是毫不惧怕,在地上胡乱扭着像条蚯蚓似的同样朝苏乾移过来!
一个被绑着,一个受了伤,两人隔空对骂,如若不是薄遥及时将凌迁的嘴塞住,想必此时已经开始朝对方吐口水了。。。。。。
“还解吗?”薄遥玩味的看着苏乾。
“解?”苏乾气的气喘吁吁:“这种满嘴酸菜缸味儿的大嘴蛤蟆,生下来就该用脐带给他脖子上绕几圈吊在房梁上!”
“唔。。。。。卑。。。。。。鄙。。。。。。”凌迁仍不罢休。
苏乾龇牙咧嘴指着凌迁:“还嚷嚷?怎么?还要给你办个玄海吐槽大会你才罢休?绑成这样还这么能耐?再给你支棱个话筒,整个德云社你都能撑起来了!”
苏乾情绪激动,后腰又被拉扯了几下,痛的颈上青筋乍现,薄遥上前将他扶好,诮道:“他治了你的伤。。。。。。”
“我呸!”
苏乾气的不轻,这凌迁行人句句之乎者也,但意思却显而易见让人听得明了,他终于明白传奇岛为何传奇了,这种人活在其他地方,给自己盖个坟头,用不了几分钟都得被人推平了!
苏乾暗自平息了片刻,开始端详这凌迁行人,一双肿泡泡的单眼皮,高颧骨的克妻相,五官都是放荡不羁各自发展,凑在一起就像是土豆和香瓜长一棵藤上,满满的违和感。
他看年纪差不多在三十上下,瘪瘪干干黄皮蜡瘦,不像小说电视剧里的大夫毒医,不是白胡子老头就是俊俏的公子。。。。。。此人就是个极普通不过,放在人堆里不认个三四回都认不出的平凡男子。
苏乾暗忖,这种性格能做圣医,还能给自己治伤。。。。。。看来薄遥的能耐的确比较大!
两簇火苗四目相对,看凌迁眸中的怒意和憎恶,自己就如同他的杀父仇人。
“你把他怎么了?”苏乾又憋闷又困惑。
“没怎么。”薄遥回答。
“没怎么他跟嚼了大粪似的?”
“传奇岛暴雨来的突然,我要求借住一宿,但他口不择言,这才将他绑了丢在梁上。”
“嗯!你做得好!”苏乾深表赞同,肚子又不争气的在安静的房间内唱起了欢歌。
苏乾揉着肚子:“这有吃的吗?”
薄遥看着周围,眼睛定在一处:“你敢吃吗?”
苏乾循着他的目光一打量,才看到桌上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罐子,墙上挂了满墙的虫干,森然道:“不敢。。。。。。”
地上的人仍在蠕动,薄遥用朝夕的剑鞘勾住他将他重新送回了梁上。
好巧不巧,方才茶饮的畅快,此刻苏乾憋了尿意,当下惆怅起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阳光俊朗的清秀好少年,而薄遥又是个好洁性子孤傲的皎皎贵公子,若是要求其中一个为另一个接尿,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如若现在榻上之人是薄遥,苏乾毕竟做过小厮阍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事实恰巧相反,薄遥是废太子,身上流着皇族血液,又曾是自己的主子。。。。。。
好巧不巧鲤子卞莫诚献又不在,还有方才那诡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