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向苏乾抱拳作揖,随即转头对其余三人道:“三位,我家主子邀请三位到府上小住,主子说苏公子没钱请大家吃饭,怕是在坤山要饿肚子,不如到府上住些时日,再安排快船送大家回劫灰堡。”
苏乾瞬间变了脸:“谁没钱请大家吃饭?我在劫灰堡怎么说也是半个老板,他。。。。。。”
“乾哥哥!”翠芬疑惑道:“为何不随我们一起去?”
苏乾顿了顿,看向不远处通往牲奴聚居的慈乌村,道:“罢了,我还有事,他说的对,坤山与虚南不同,这里的玄谷价高,食肆酒馆吃个几日,我还真负担不起。。。。。。既然来了你们就先住在薄府,白日里在坤山四处转转,也可以来找我!”
“乾哥哥,那你住在哪里?”翠芬眨了眨眼,有些不舍。
苏乾张口结舌:“我。。。。。。”
“苏公子自是有地方可住,大家不必担心,先随我去,随后也可来探看苏公子。”寒松做了请的手势。
苏乾暗忖,薄遥凉薄也就罢了,这寒松竟也。。。。。。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
辗转打听,苏乾在慈乌村终是找到了田喜子的家,一排燕雀之居,荆条做门瓮做窗,茅茨土阶,竹篱箪瓢,确实是蓬门荜户。
门口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正背着一个酣睡的孩童搓着草绳,两手黄茧凸起,骨节分明。
苏乾弯腰问道:“大姐,你是田大哥的夫人?”
妇人抬起头,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不是很漂亮但却比寻常农妇看着更清秀,脸蛋透着嫣红。
妇人擦了把汗,又用手遮着强光:“你是?”
苏乾看了眼伏在母亲背上肉憨憨的小童,有了稍稍安慰,看样子他们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我是田大哥的朋友,我姓苏!”
“苏?”妇人眼睛忽然一亮,“噌”的站起身子:“你是那个苏乾?”
“对。。。。。。”苏乾五味杂陈,不知妇人是怒是怨。
妇人扶着腰,立刻起身:“苏兄弟快进屋,俺给你倒水喝,快来!”
苏乾愣了愣,来之前他想过无数种田夫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但唯独没想过她会笑脸相迎。。。。。。
农家妇人朴实无华的好客热情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将苏乾生拉硬拽到屋内,让他坐在了最大的一张凳子上。
苏乾环顾四周,墙上还挂着男人的斗笠,卧榻下摆放着一双破旧的草鞋,看大小也是男人的,苏乾心内涌起酸楚,田夫人一定是舍不得丢掉田喜子的东西。。。。。。
他不敢想象夜深人静时,她看着自己丈夫这些遗物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相思入骨。。。。。。
苏乾内疚:“嫂子。。。。。。我。。。。。。”
“苏兄弟,谢谢你啊!”
“?。。。。。。”
田夫人一把覆上苏乾的手,眼含热泪,苏乾顿时手足无措:“嫂子”
“要不是苏兄弟,俺家这狗娃子也没命活下来了!”
苏乾头埋的更低:“嫂子,没事儿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田大哥他。。。。。。”
“苏兄弟!”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叫,吓得苏乾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这声音、这朗笑顿时让苏乾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田。。。。。。田大哥?!”苏乾目瞪口呆,死死盯着田喜子的脸,几乎将他看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