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若是十天八天前来到这新罗酒店,这李富真还不一定会拿出什么道歉。
对这类金枝玉叶林蔚然见的不多,寻常酒会能互相交谈的大抵都只能戏称一句小公主,不是韩国人很难理解三星在韩国的超然,哪怕李家人在三星集团的股份看似不多,下任、甚至下下任经营者必定都是血脉纯正的李家人。
家族,世家,对这些林蔚然谈不上什么感官,平rì里接触的不多是其一,自身生意人的定位则是其二,真要有一天谁能砸个十几亿美金的真金白银收购他手中的股份,林蔚然也未必不能割舍下对这份事业的情感。
再者说,他手中将近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几年后可不一定是这个价钱。
回到房间,已经起床的金夏妍正在洗漱,听到门口响动的她伸出头来,全然不在乎满嘴的牙膏泡沫,刷着牙的小手机械xìng动了两下,原本单纯的目光却有了不符合年纪的复杂。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林蔚然当即站在原地,笑脸有些僵硬:“怎么了?”
金夏妍轻轻摇头。
林蔚然会意:“没什么?”
她又点了下头。
林蔚然苦笑,这可是太有什么了。
他脱下西服,解开衬衫袖扣,刚往金夏妍的方向走上一步却又站定,全因为女孩又往门里缩了缩。
“又怎么了?”这一问,话里话外带着无奈。
金夏妍叼着牙刷,空出手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
“让我用里面的?”
金夏妍又点头。
想起李富真刚刚的误会或者说是试探。林蔚然脸上的表情更加无奈。
看林蔚然进了里面,金夏妍这才返回到洗手池前。重新握住牙刷的小手动了两下便又没有动静,再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本应天真烂漫的幼稚面孔竟多了些犹豫,愣了下,她随即加快速度,只是片刻后面对蓄满一洗手池的热水,整个人又想事情入了神。
就算是平rì里打闹、揶揄、不尊老,姐姐也是姐姐啊,自作自受的去看恐怖片尝鲜,哪次不是先去找姐姐?在学校受了排挤欺负,怕哥哥去了惹事儿的她哪次又没去找过个子和她‘差不多’的姐姐?一桩桩一件件。要说论情分,刚认识的姐夫哪能比得上姐姐?在全州的时候对林蔚然好,那是因为对姐夫这种生物的好奇和对姐姐窘态的恶趣味,可现如今,让她如何再对姐夫好?
电话那头的姐姐可是哭了啊。
哪怕年纪在小,终归身为女人的金夏妍还是能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谁,无论谁对谁错,不管姐夫如何,让女孩子掉眼泪的家伙。都该被惩罚一下吧?
反正他也说了自己不是好人。
恶从心生,这女孩子的报复心一起,可就收不住了。
出了洗漱间,金夏妍扬起一张洗得白净非常的小脸。走了几步后便开始蹑手蹑脚,推门进入里屋,只瞧见床上的西服外套。本想真真切切做一回难缠大小姐的她因为屋内的安静而没有出声,悄悄走向浴室的方向。却又瞧见让她看不懂的一幕。
林蔚然双手撑在洗手池边儿上,望着镜子。也是在发呆。
这种情形或许没什么,但金夏妍却觉得这并非她喜欢的那个姐夫。
在全州,这家伙可是轻易搞定了那让她毫无还手之力的父母,乃至于让执拗到一定程度的姐姐‘屈服’。
涉世未深,年纪幼小,能搞定她搞不定的家人的林蔚然,在金夏妍心里已经很高大了。
只是,他现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