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主薄一拍巴掌。
“这不就对上了嘛?!”
他对仍旧一头雾水的县令和县尉说道。
“都说不知道王爷来看桥东村干啥,我看就是来看这豆油作坊的!”
“诸位想啊……”
主薄摇头晃脑。
“咱们丰岳产菽,今年菽子丰产,又出了一个能以菽榨油的匠坊,人人锅底见油星,这得是多大的勤绩?今年兆大人的考绩怎么不得个上等?!”
他一说上等,在场几人就都懂了,纷纷两眼放光。
时下做官都是要被考课的,每年一小考,任期结束后要大考。小考评定官吏的等第,大考综合任内等级决定升降赏罚,以清谨勤公为上,执事无私为中,不勤其职为下。
丰岳县是个中县,不上不下也没什么波折,是以兆县令上任两年半,考绩按部就班,属实没拿出什么亮点。
现在平白送了个菽油坊,可是把兆鹏程激动坏了。
主要他是真不知道县里出了个油锤摊子,毕竟薛大奎就摆了几天,后来金七娘有孕,油锤摊子就再没出现。
这也就是那日主薄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然丰岳县还真没多少人知道有人用菽榨了油。
“唉郑主薄你知道消息你倒是早说啊,有这样利民的好事儿咱们应该多多扶持……”
兆鹏程这心里一阵阵的后怕,差点自己就错过了一桩能提升考等的好事儿!
完了他又训斥宋大全。
“你这个村正怎么做的?课植农商、检察非违这不都是你的职责吗?”
被兆县令这样说,宋大全也觉得冤枉。
你看你也说是检察非违,榨油这事儿又不翻大唐律例,咋个上报?总不能跟大人们所咱们村的赖子出息了,自己做了榨豆油的机关,谁能信啊!
一提起榨油,宋大全立刻脸色发白。
糟了糟了糟了!他昨天还说让油坊别开张,村里谁都别去开烧锅,结果人家贵人就要看榨油,这可咋整!?
兆鹏程见宋大全脸色不好,心里也生出不祥的预感,马上问他是不是油坊出了事。
等宋大全把话说完,兆鹏程气得脸色发青。
“糊涂!你糊涂啊!”
“快点,快点叫人……”
兆鹏程抖着手,还不敢大声,指着宋王车驾消失的方向吩咐宋大全。
“快点把你们村的人都喊出来,都去油坊给王爷演示榨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