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才被放出,这么不在意旁人的眼色?”石任意跟在刘大身旁,他猜到刘大故意为之。
“哈哈!在意什么,我若是怕了,早就躲在山林不出来了,还会在此处安家落户?”双眸充斥一丝得意,瞧了眼石任意。“石公子你是纯善之人,不解世间的奸恶,今个我带你去一处,保准你就会明白世道离不开权势,除此,毫无道理可言。”
石任意怎地都想不到刘大会带他前往何处,怎么个见识法?
街头行人来来去去,各自忙活着,若说呆头呆脑,个个为了几个铜钱忙活的不可开交;若说可怜的话,这些市井百姓皆卑微的相互戏耍,互相倾轧。
石任意年岁虽青,可他心中的世间确实这般,与所见所闻并无二样。埋头只读圣贤书,而书中的颜如玉与世间的差别简直云泥。
穿过两个街巷,前处便快到县衙门前,刘大步伐劲捷,石任意紧跟其旁。
但见,县衙门前有人击鼓鸣冤,不消一会那衙役便带着鸣冤之人入了衙门。
刘大停步,衙门前聚集了些百姓,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他们的言辞有喧诉亦有耳语。
“石公子,你别傻愣着,到人群之中听听众人都说些什么。”而后,刘大亦不待石任意允准,拉起他的胳膊就带入人群里。
既是刘大的用意,石任意怎会不知?在人群之中耳听众人,无外乎对今个鸣冤案情的说辞。然,百姓之中有人盛赞新任马知县的为人乃清官一个,而有人则对马知县先前的断案之法评头论足。
融在人群之中,他与刘大听来的多半为溢美马知县之词。这会,在石任意的心下立时就存了一位父母官的印记。
就在衙门之外,今日马知县亲自审问案情,刘大拽着石任意挤到人群前,衙门口,众人只管静待马知县问案。
但见,“明镜高悬”的县衙匾额之下端坐一位相貌堂堂,面阔额宽的老爷,不用多想必然马知县是也!
马知县问话不急不躁,那跪在地上的双方则各自诉说自个的冤屈。一方泪流满面、另一方则捶胸顿足,外人瞧着真无法断定谁是谁非。
人群在此刻都不敢高声喧哗,只有窃窃私语。
隐约又听了些,石任意心下对这位新任马知县亦起了赞誉的心思。也难怪人群之中有人夸赞这位马知县的好,马知县乃父母官也!
世间恩恩怨怨,有些明明白白,有些却虚假隐藏。但马知县却几个惊堂木敲桌之后,那捶胸顿足的却渐渐失了气势,反倒甘心认罪伏法,但求马知县开恩轻判。
原来,不能从外表剖断谁对谁错,而是逼其就范,最终招认了罪行,才让人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捶胸顿足不过是掩饰,而马知县的法眼怎会轻易就被刁民所蒙蔽?
一起所谓的各自说辞的冤案就此完结,那叫苦连天的恶人先告状,那伤心欲绝的却只会泪流满面。
人群稀少了,渐渐散了去,刘大拽着石任意的胳膊,他们也离开了县衙。
“哈哈哈!石公子瞧见了吧!这衙门里最能看清谁人是真谁人是假。”
“嗯!确实如此!”石任意点首。
二人渐行渐远了衙门,一道行步,刘大乘间与他说话。“石公子可知这位马知县的来路?”
他怎会知道?但石任意心下明了,刘大千真万确乃马知县给放出监牢的呀!这刘大到底要作何?
“晚辈不知!”石任意尚未猜出刘大为何相问。
“好!上昼都在瞧马知县断案,这会也不早了,你我就去吃酒,下昼我再带你去一处,包管你明白权势的功用。”
下昼还要去旁个地方?刘大颇费心思,石任意自然不会退避,若耽搁了时日,归去家中,父亲责问,他便说在县城之中问学而未归家。
想好了应对父亲的法子,他便听任刘大的支排,若见真章,切需耐心观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