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珩确实不懂音律,只晓得听来不错,跟着起哄。“好听,真好听。”
彩云默不作声,她听过小姐抚琴,知道小姐故意在叶珩面前弹起旁个曲子,到底几分留心叶珩就不好说了,彩云暂且不用提点,见机行事,再说给小姐听也成。
曲调越发明快了起来,好似云淡月朗,又好似日暖风和,总之,丝毫听不出悲伤的音律来。
“厉害,太厉害了。”叶珩又嘀咕说话。
彩云真想冷讽两句,碍于小姐对叶珩摇摆不定,彩云不敢多嘴,心中却是:小姐啊小姐,你可千万别一时糊涂,万一和叶公子好上了,日后,石公子又回心转意,你如何自处?叶公子什么为人,小姐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啊!
于瑶素只管用心抚琴,不理会叶珩的话,也不去思忖彩云会不会阻止她和叶珩言辞的大意。反正,石任意十之八九避开了她,她不会为此而生不如死,要说生不如死,曾经她真的为了张郎生出一死了之的念头,如今,经受了尘世那么多的苦,自个毫无必要为谁而生不如死了。看开了也就释然了,自个本就不干不净,就是破罐子,破鞋,谁对她真好就跟谁吧!
一曲罢了,于瑶素则含笑起身,让叶珩落座,她便从起始教起,如何在抚琴之前沐浴更衣,而后焚香,再端坐琴旁才可抚琴,抚琴的指法等大体说了些。
彩云从旁听着,而叶珩半听半分心,他在偷嗅于瑶素身上发散出的香气。
也说了差不离,于瑶素便让叶珩先用指拨动琴弦试试。叶珩依法行事。
琴音起,叶珩大喜。“哈哈”笑了起来。
“叶公子,抚琴时怎好分心?”于瑶素薄斥了一句。
叶珩乖顺地吐了吐舌头,而后便老老实实听任于瑶素的训话,丝毫也不敢不平心静气了。
授人琴艺,还是传授一个年轻公子琴艺,于瑶素十成用心,那叶珩并非粗拙之人,真学起来,很快就能依法拨动琴弦。
上昼,都在书房之中学琴,到了午膳时候,彩云则无趣的说要去茅厕,一会好去用午膳。这会,书房之中真的只剩下于瑶素和叶珩两人。
他恨不能立时就对她动手动脚,与她做出越轨之事来。
然,于瑶素却矜持的小心应付,必然,人家尚未对石任意完全死心呢!
“好了,你手儿也疼了吧!歇息一会,下昼再自个习练吧!”于瑶素等彩云赶来,她们用过午膳也好归家于府,至于,叶珩自学些指法,待过两日,一壁打探石任意的下落,一壁斟酌可有必要赶来再教叶珩学这琴曲。
主意打定,于瑶素则伫立原地,身姿挺直,端庄而艳丽。一旁,叶珩早已急不可耐,想着早些将她拿下,往后就不愁石任意归来,反正与石任意再不算表兄弟之间,他钟意于瑶素,为何不争夺呢?于家的势力在椒城数一数二,对他日后也有助益啊!何必在乎什么石任意,即使石任意才华非凡,那石任意倒不是为官的料,必然不肯就范,将来恐怕连个生计都不会,别到时候在街上遇着个讨饭非花子就是他---石任意就不错了。
双眸转来转去,叶珩心中已乱成一锅粥,越发惆怅不安,动手,迟不得,稍有迟误,别说日后石任意归来,这女人家的心思也变幻莫测呀!
有了!叶珩主意打定,他佯装打了个哈欠,缓缓起身,一个踉跄。“哎哟!”他径直就朝于瑶素的身上撞去。
一个有意为之,于瑶素岂能避开,在她惊慌失措之际,那叶珩已如昨夜那般将她的纤纤玉手抓住了。
于瑶素连忙抽手,岂料,叶珩握得紧,不松开,她一弱质女子如何挣脱的开?
“速速松手,彩云就要来了。”于瑶素情知他故意,但,自个好赖是个千金小姐,丫鬟---彩云明言反对她和叶珩过深交集,若被彩云看见也不大好,还要提点叶珩才对。
“哎呦呦,我头晕,心痛,瑶素别见怪,快快扶着我。”叶珩真真越发佯装了起来。
于瑶素不知真伪,也不能全然断定叶珩刻意戏辱她,干脆,就陪他佯装下去吧!反正自个什么人自个清楚。
“你这是怎地了?好端端的。。。。。。”
叶珩深憋了口气,脸色顿时通红。而后他便粗喘。“哎呦呦!哎呦呦!。。。。。。不瞒于小姐,在下。。。。。。在下近来体虚,不知为何久坐之后起身便心跳身子寒。”
体虚身子寒,这会他的手儿温热,脸色通红,并非寒冷的发白模样,他连说的假话都“驴头不对马嘴”,于瑶素断定了他在装模作样。
“那可如何是好,公子应该补补身子了,别只顾着四处行商,风餐露宿的,伤了自个不值当。”于瑶素面色全然一片关心的神采。
见着美人儿为他着想,叶珩心花怒放,已无法自制,顺手一拉,那于瑶素慌乱之际来不及思忖,自个就被他带入他的怀中。
“我冷,瑶素别嫌弃我,万求瑶素救我。”
实在太过分了,于瑶素也不能任由他这般下去,故而奋力挣脱。“叶公子,使不得,你真的。。。。。。真的寒冷就去床上盖被子歇息一会。”
于瑶素挣脱了,而叶珩左摇右晃,装着虚弱不堪的模样。“瑶素,方才。。。。。。方才在下失礼,万万求瑶素别怪我。”
“不怪,不怪。”于瑶素被他抓了手儿,又抱入怀中都没见气。
叶珩已料定,于瑶素理该对他留有几分机会,不然就凭方才他如此无礼,换做旁个女子定会大声斥责,呼救了。
好,于瑶素,你迟早逃不脱我叶珩的手心,如此美娇娘,哼哼,娶你回家做老婆,值当啊!反正,自个男儿大丈夫,日后再娶几个妾又不是不成的。管会不会已同石任意早就越轨了呢!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于瑶素自以为叶珩非石任意那般的忠厚男子,但她也是不好惹的女人家,真到那无路可退,就让叶珩得了她算了,反正,到了那一步,她再设法管束叶珩也就是了。可她不知,叶珩心中也对她和石任意之间猜不清,断不明的关系留有疑惑却不计较,无非也有打算,那便是绝不可能只要她一个女人。作为丈夫,多娶几个妾,夫人可不好干涉的,这是当今全天下的规矩,叶珩如何打算,于瑶素真的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