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顶富穿戴整齐,他这会心里仍旧没法不惦记着姚彩莲。还记得两个多月前,正是王婶子使出的鬼点子,他便在彩莲的药中兑了适量蒙汗药,那姚彩莲方醒过来,一旦用药又晕晕乎乎的,好似真的被所谓蜈蚣给蜇伤,一时难愈。而石顶富则趁间留在她身旁无微不至照拂着她。
彩莲感激姐夫的关心,也因着自个的身子长久不见痊愈,她整日垂泪,弄到石顶富担心彩莲招架不住,遂和王婶子商议,自此便停下用药,不过两日,姚彩莲便渐觉身子恢复了许多。
如今,四处打听都没郑杏娘的下落,姚彩莲也就不再总朝坝沿村来回,安心留在家中针黹。当然,她也没断了寻找郑杏娘下落的心思。
石顶富时常会赶来她这儿,她再傻也该知道姐夫的用心,她不过是忌讳杏娘姐姐,更着自个先前跟过山贼,那位令官府都无能为力,总抓不到的江湖顶尖杀手---黄千安。是故,石顶富一旦显露出几分情愫的时候,姚彩莲立时就避开。
姚彩莲避开,可,石顶富不甘心啊!他赶来县城绝不是为了王婶子,他的心思都在彩莲那。今日,与旧识吃过酒赶来王婶子这儿也没忘记彩莲的貌美容颜和她那婀娜身段。
“你别着急,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但,为今之计,宜先拿下彩莲。”
“成!奴家一定会助你得偿所愿。”
“好,既如此,我也该去她那儿了。”
“不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王婶子穿上了衣裳。“姚彩莲的脾性你需知道,宜慢不可急,她一妇道人家,迟早会感伤自个的孤苦无依,只要石乡绅依我的话,你就该慢慢来,多关心她,令她感激,迟早她都会成为你的妻子。”
妻子?哈哈哈!石顶富心中不知多期盼。其实,石顶富阅女无数,他怎会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可惜,曾经都是和那些个庸脂俗粉,不干不净的女人勾勾搭搭,真遇上彩莲这般好女子,他也招数用尽,都不见彩莲松口,实在无法对她下手。
“我已多回好话说尽,但彩莲就是故意避开我,你说我能怎地?”
“多嘴!只管爱护她,而莫急着让她感激你而投怀送抱,她可高贵着呢,不似我这般下作的女人,你给我几两银子就陪你睡觉。石乡绅,只管对她好,别说出来,你依我的法子再多帮衬着她所需所要,奴家我保管不出年底她就是你的新妻了。”
听来这话,可别提心中多美。石顶富合意地点首。一拍巴掌。“好,我这就去给她买几件衣裳。”
“衣裳事小,她家中里里外外,你多帮衬着干些活计,攻心之下,这反倒比花银子更管用。”
妇人最解妇人心,石顶富欢喜,不禁就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我这就再去干活,我这身子骨有的是力气。”
王婶子穿戴完毕,扭着腰肢近他身旁。“切记,绝口不提爱慕她的话了,时机不到,说了都是废话。”
“好,全依你。”
如此,石顶富便从王婶子家中离开,急匆匆赶来姚彩莲这儿。
今个,姚彩莲已紧闭了家门,石顶富立在门外敲门喊话。“彩莲,我来了。。。。。。”
可许久之后仍然没人应话,石顶富估摸着彩莲该是不在家中,他便悻悻然转身离开。在街头游荡,太过炎热,只好躲在一僻静的树林旁。
思前想后,心中不能舍弃彩莲,且彩莲年岁轻轻,貌美如花,生儿育女自然不愁,自个如今也集聚了些钱财,再养儿也照样能富贵度日。
主意定下,这便打算先归去坝沿村,改明再来。
然,总觉着彩莲或许有事外出,归来了也不定,就再去一趟吧!
自不用说,石顶富这便朝彩莲那踅回,一壁走一壁心中尽是彩莲娇媚的容颜,可惜,这些都是臆想,不知自个可有福分真的将她拿下。
步伐加快,酒劲还在,摇摇晃晃的他又回来了。眼前,那门却开了,看来自个的猜测是没错的。
入了院中,已忍不住偷笑朝前迈步,就要见着彩莲了,别提多欢喜。然,怎地好似有人在屋里说话?且不光光是彩莲的声音,还有男子的说话之声?
这酒也醒来,再无飘飘然若仙的欢喜,心已悬空,随时都能掉落万丈深渊。
不成,到底去看看,究竟谁人,彩莲不会无端收留谁个男子在她家中,或许有甚因故。
而,慌乱之中,他竟踩着一根丢在院中的干柴,“咔嚓”声响立时惊动屋里说话的人。
“谁啊?”话音落,那人已出了屋来,她---姚彩莲赶紧打量悄然入了屋的人是谁。
待定睛看见是石顶富,这才缓了缓,含笑道“姐夫,你怎么来了?”
三天两头的,彩莲都习以为常了,见着他也没甚好拘谨的,端来一小杌子,就让石顶富落座。这当口,一年轻男子便从屋里出来。
四目相对,石顶富险些没坐稳,摔倒在地,而那年轻男子亦吓得差些启口。还是彩莲敏利,一个手扶助,石顶富算是没摔着。
这人是谁,仿似一阵阵惊雷轰击着石顶富,他最怕的便是谁个是非婆替彩莲说媒,而况这年轻男子相貌也较好,说不定已和彩莲背地里勾勾搭搭了。
笑盈盈,彩莲可没失了礼数。连忙为二人引荐。“姐夫,这位是梁公子,梁贤安。”又朝梁公子说话。“梁公子,这位是杏娘的夫君,我的姐夫,石顶富,石乡绅。”
梁贤安?是谁人?到底在彩莲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