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佯装,何重越坐在床沿,龇牙咧嘴,嘘嚱一声,随后又“哎哟”一声。“不承想伤势月余,这肩头依然酸痛不好。可恨贼人,日后遇着了,绝不轻饶。”
心思暂且搁一边,石任意亦起身,踅回茅屋之中。二人商酌采买马匹乃至赶去金陵买画要紧。
不过,石任意方进屋,因着来时院门没阖上,院中突兀便赶来五个手执刀斧的人,不明来路,亦不知这五人来此作甚。
五人一同迈步,就在茅屋门前,其中一人双眸扫视,瞧去屋中。待瞧了清楚,这才朝身旁的四人递去眼色。
无缘无故来人,且五人先后入了茅屋,石任意才觉察,回面赶紧抱拳相问。“敢问几位朋友打哪来,有何贵干?”
五人个个皆无好脸色,眸光齐齐瞧去的并非石任意,而是他身后的何重越。
“与你无干,公子最好赶紧滚出去,不然的话,休怪我兄弟们不客气。”其中一高瘦男子启口说话,手中利斧晃了晃。
哪见过这阵势?石任意一时哑口,从五人的神色来断,应是要对付身旁的何重越。
倒是此刻,何重越悠然模样,一脸的不屑,整了整衣袖,依然坐在床沿,连看都不看一眼五人。
“还不快滚,再迟延,我兄弟们就动手了。”仍旧高瘦男子恶狠狠对石任意说话。
“我……列位……列位这是为哪般?我……我……”
“滚滚滚,再多言就连你一块砍了。”高瘦男子又晃了晃利斧。
颇觉全身发麻,石任意惊骇的连连后退了数步,已在茅屋墙角。
“无礼狂徒,不知这儿是谁的地方,竟敢对主人家耍横!”何重越不怒不躁,冷笑着说出。
那高瘦男子闻言,目光多了狠厉,盯着何重越。“小兄弟,有人花了银子要取你小命,今个我兄弟们拿银干事,还望小兄弟去了阴司别怨。”
“好大的口气,许是你没打探明白,小爷我岂是汝等随便就杀得了的。”何重越缓缓起身。
但见,五人不约而同后撤了几步,虽然个个手中都是刀斧。
“黄毛小儿而已,街头斗狠耍横磨嘴皮子的手段,在我们兄弟面前可不顶用。小兄弟,你就受死吧!”说话间,那高瘦男子利斧举过头顶,头个迈步上前。
忽的,何重越右手便从左袖中抽出一短剑,拔了剑鞘,短剑寒光一道,不待那利斧劈来,利剑已抵在高瘦男子的胸前。“狗东西,再敢动一动,小爷我就送你归西。”
如此敏快,那高瘦男子圆瞪着双眸,利斧在头顶真个不敢动弹。
“哼哼!小爷我可是磨嘴皮的主?”
“不……不是,小兄弟……我……我受了钱财,不杀你我如何交差?”
“杀我?哈哈哈!”何重越昂首大笑后又道:“你们几个就想杀我?竟不知小爷的名号?不与你等废话,小爷给你们句忠告,若今日杀不了我,索性就杀了把你们银子的东主吧!”“哈哈哈……”
“狂妄的小儿,你真当我们没人了吗?”一体胖宽脸的男子一柄利刀举起便横劈了来,也不顾高瘦男子的安危。
好在,何重越并未利剑刺入高瘦男子的胸口,一个后撤,侧身,躲过利刀的横劈。
“呀!杀……”体胖宽脸的男子再度举刀欲砍。
一个侧脚,正中体胖宽脸男子的裆部,顿时,体胖宽脸男子“嗷嗷”痛呼了起来,利刀也从手中掉落在地。
众人皆惊,此刻,石任意更是惊悚,先前在县城,何重越似乎手无缚鸡之力,被歹人伤了臂膀,这会又身子敏捷,连克两个壮年男子。
余下三人岂会甘心?无需谁人领头,号令,齐齐执起兵器就杀向何重越。
短剑奋力抛出,正巧刺入一人手臂,但见那人痛的丢了手中的利刀,先个后让了跑开。
一个弯身,何重越捡起体胖宽脸男子掉落在地的利刀,半空之中比划了两招,晃闪的刀芒犹如闪电,又一男子被砍伤了右腿。
“啊!”大呼小叫,被砍伤右腿的男子丢了利斧,跌坐在地。
五人只剩一个男子无碍,他这才真正见识年轻小兄弟的本事,双手紧握的刀在手中颤巍巍,就是不敢再上前一步,也不敢后撤一步,双眼死死盯着何重越,身子亦觳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