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样。”天门御读出了拉米的想法,用她光滑的手将身上的长袍拉起,袍里,竟是如同她身边怪物一般的身体,只一点不同,在她的“脚边”有着一跟拐棍支撑着她的身体,让她可以直立,而那根棍子,好像就是亚拉汗一直抱在手中的威权宝杖,女人朝着拉米示威的一笑,“我说过,我不一样。”
“我一出生,眼不能视、口不能言、身不能行,我的父母养我到三岁,终于发现了我的多重残疾,没有考虑就把我丢到了井里。”
“口不能言?”
“你仔细看看,我有说话吗?”
“啊!”拉米发现天门御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她是对着他的脑中发言?
“井水中的精灵发现了我,把我养大,给我异能,带我找到了神,神给了我新的生命,让我可以自由的与外界沟通,但,却无法将我带离这个井,最后神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天门御朝着那群怪物指了两下,“可是神教我写信散发到各处,希望大家知道我的处境,接着,大家就来了,我用神教我的方法,让大家都有了新的生命。”
“可是,他们之中总是会出现一些忘恩负义的家伙,趁我不备的时候,偷走我的拐杖,不过幸好,总是有人会帮我讨回来。”天门御一边说一边拍拍身边的怪物,像在称谢。
拉米心中一阵恶寒,如果那支木棍真的是威权宝杖,那么那个怪物?“他们……到底是什么?”
“你不认识他了吗?”天门御随手拉过一个怪物,怪物鼓出的大眼看着拉米,拉米这才发现,光就一双眼睛,也能够表达出这么多感情。
“你是亚拉汗王……”拉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一瞬间,怪物的表情好像笑了,但拉米不能够确定,不过,耳中听到了亚拉汗的声音却肯定了他的猜测,“诗人!想不到吧,我就说了要跳下来,如果你跟着我一起跳了,现在就可以跟我一起过着快乐的日子。”
“快乐!”拉米指着怪物,又抱住头,“把所有人都变成这么可怕怪物?只是为了陪妳?”
“人们总是将自己不懂的事情恐怖化,好像只要是人没见过的、没听过的,就是丑恶的,就是有害的。”天门御朝着井口大笑了三声,“你说我把他们变成了怪物?我没有这个本事,我连把我自己变成这样都没办法,人只有在完全舍弃了肉体才能接触到神,让身体得到进一步的改善,这些人本来就是神选的子民,他们体内流着神的血,他们是人的王,是天之子,这些留在我身边的,只是同情我,他们随时可以离开回到神的身边。”
“像妳一样千百年来都生在烂泥之中,就是改善?”
拉米下意识的摇着脑袋,他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腿,在确定了两条腿还是好端端的站在地上,才放了点心,如果这些怪物为了改善自己的生命,也把自己的下半身变得跟天门御一般,那拉米宁可撞死。
天门御悲悯的摇摇头,“身体的享受还是这么重要吗?我们又多等了三百年吗?”
这是拉米听到的最后两句话,他只记得自己还想问,他想问她是怎么醒来的?他想问她是怎么睡着的?他想问她水精有些什么用?他想问她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拉米一个问题都来不及提出,当他清醒时,已经回到了热望加拉神父的石屋里。
在石屋中,拉米花了几天的功夫,寻找着与他这些日子的经历相关的资料,努力之后,意外发现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在这个大陆上除了为数众多的人、魔族之外,还有一个神族,以及巨龙族,更令他意外的是,安菲斯宾那,竟是归在神族之中的。
“神族、巨龙族?”
困坐在满屋的书卷中,拉米头大的不得了,这样的故事,越是深究,就越觉的不懂,如果说只有一个创造世界的神,那么神是如何生出子嗣的呢?神族之称又是所为何来?如果说只有一个创造世界的神?那么,葛登所信奉的费尔,光明圣教会的司特拉图鲁,又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都是那个大神创造的吗?可是还是不对啊,在拉米的印象中,这个世界上先有了火,才有了人,火神是创造一切的根源。抓了抓脑袋,拉米陷入了神的迷宫中,看不到尽头,也找不到方向。
强迫的,拉米让自己回想在奈弗岛上发生的事情,岛上住着一个千年女妖,女妖身边住着一批被他蛊惑而身心俱失的男子……不对,拉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些男子都不是普通男子,他们全都是王族,因为天门御用的是狱文召唤着这些人,只有王族的人读得通这种文字。
以奈弗岛的地理位子,就算是特别想过去,也未必找得到,更何况那些王族子弟无论去那里都有自己的法师,怎么会坐船?除非是……除非是像现在这样,天地异变,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他们再也没有可以凭借的权力,而天地异变的原因是因为魔王复活了。
村祭完成,五色封印解除,九圣封印再消失后,魔王的魔力就会完全苏醒,只是,他要一个没有人的黑暗世界干嘛?更何况,他明明知道九圣封印要战士才能解除,而战士同时也是能够将它再封印的人。
巨龙族呢?那又是什么东西?葛登境内有个恒久的禁地,好像就叫做巨龙沙漠,在那里面住着都是巨龙吗?对了,昆可卡的脑袋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过几个月吧,世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拉米的烦恼中,天色,更暗了。
差不多就在天门御与拉米交谈的同时,凯丝喇模在自己的水杯中听到了命令,“呃。”
“有什么不对吗?”虽然说凯丝是马帝的老师,但是,现在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却是皮洛。
自从那天大地震后,凯丝便把皮洛带在身边,一步都没有让他离开过,原本皮洛对这样的安排相当排斥,三番两次想要逃跑,但凯丝却总有办法让他又回到自己身边,几天之后,皮洛也算是习惯了,因此,当他看到一向乐天的喇模竟然对着自己的水杯苦着张脸时,忍不住也探头看了看。
“这杯水脏了,里面有泥!”
“不是。”凯丝沉着声,将水倒入浅盘中,“水精。”
“水精?”
“皮洛,你去敲钟,把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