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相视了一会,陈玉琴低头哭泣起来。
“我命苦啊,难道这下辈子就要这样守着这个废人过了吗?”陈玉琴幽怨的哭诉着。
这一切都是李锦破一手造成的,所以他不敢吭声。
陈玉琴见李锦破沉默,就哭得更加起劲,还扑倒李锦破怀里捶打着李锦破的胸口说:“你废了我的男人,你就有义务代行他的责任,所以,我不管了,你必须带着我们进城。”
他们赤、条条的在床上继续打闹起来,外面却传来啪的一声大响。
“什么声音?”三人都被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母女俩甚至都躲到了李锦破的后面,慌乱的抓着被单往身上盖。
“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吧?我下去看看。”李锦破把裤子套上下了床,出了翠文的房间。
“不好了,校长掉地上了。”李锦破出了翠文的房间便看到了大厅里的一幕,吴青所睡的那张木床断了一只床脚,床板倾斜了,吴青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一具木乃伊。
翠文房间的床,三个人在上面拼命的折腾都没什么倒塌,而吴青的那张床,突然之间就断了床脚,这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一种报应,吴青活着的时候仗着校长的权力到处淫、人妻女,这一天他的妻女却在他的眼前伺候着别人,伺候完还哭着要抛弃他去继续伺候一辈子。
陈玉琴母女俩在床上一听李锦破的话,衣服都不穿都跳下床,跑了出来。
这么几年来,吴青在她们母女俩的眼里就是个死活人了.但只要能躺着能呼吸,她们都没有把他抛弃,没想到正当她们为他这事烦恼的时候,他自个儿摔下床了。
真是不可思议。陈玉琴一边想一边走了过去,伸手往吴青的鼻孔处试探了一下气息,没气了。
“没气了,死了”陈玉琴颤颤的缩回手,愣在那里说。
“啊——爸——”已经几年没有叫过爸的翠文叫了一声,扑了过去,哭了起来,即使吴青一直是个死活人,却也终究是她的亲生父亲啊,突然就真的死了,她还是感到痛苦和悲伤的。
听说吴青就这么死了,李锦破也很吃惊,也愣在一边,想到自己刚才跟他老婆以及女儿的颠鸾倒凤,觉得是自己间接杀死了他一般,心里很不好受,冥冥中,自己的罪孽又深重了。
翠文伏在吴青的身上哭着,陈玉琴的眼泪也无声的流了下来。
但是她没有哭,她反而笑了,无奈又悲伤的笑了,说:“你听到我们的话了吗,倒听话的自个儿了断了,几年了,我也对得起你了,现在,我也可以了无牵挂了。”
陈玉琴的笑是一种无奈和悲哀,却也有意外的解脱。
“你们先把衣服穿上吧。”李锦破把门和窗户都关了,怕她们的哭声把人引来,看到她们赤、条条,吴青又死了,那场面不堪设想。
李锦破把门窗关上后,又到床上把她们的衣服拿了出来,让她们穿上。
“现在该怎么办?”穿好衣服,陈玉琴问李锦破。
“我去村里说说,去买口棺材简单的埋了呗。”李锦破无奈的说。
“也只能这样了。你赶紧去吧,不过你记得,我们现在彻底成了孤母寡女了,你可不要抛弃了我们母女俩。”陈玉琴说。
“婶子,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会一定照顾好你们的。你们也别太伤心了,我这就去。”李锦破也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再也不敢呆在陈玉琴家了,当然,他同时也决定了,在城里安排好后,就让她们母女俩进城去。
李锦破刚刚走出门,就碰到了一个听到了哭声要过来看究竟的女老师,平时她总是听到陈玉琴屋里的哼叫声,早已习以为常了,这次听到了哭声——翠文的哭声很大,反而觉得太反常了就过来看看。
“小破啊,陈玉琴家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女老师问从屋里出来的李锦破。
“哎,陈老师那瘫痪的老公死了。”李锦破说。
“死了?”女老师默念了一句,不再往屋里走,“也许,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吧。”
“你进去看着她们吧,我跟村里人去买口棺材把他埋了。”李锦破说。
(后湾村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