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东不好意思:“给了多少啊,会不会太……”
蓝溱:“收完转给我,一分都不许私藏。”
“……”任启东实乃自作多情,“哦。”
任启东原封不动地输入那五位数,一边颤抖,一边心痛。
蓝溱秒点收走了所有钱,然后说:“行了,我妈给的聘礼你也收了,以后你就正式进门了。”
任启东怎么着也要在嘴上占点便宜回来:“我看是你的嫁妆吧。”
蓝溱一个挺身坐起来,攥住他的软肋,恶狠狠地威胁:“我的什么?”
“你别……”任启东慌忙去抓他的手,“别乱来。”
蓝溱俯身逼近,睫毛的阴影倾覆在任启东眼中,低哑的嗓音蛊惑地说:“你想要就要,我想要就不行啊?”
任启东见他真有这意思,顿时张惶失措:“不是,哎,这,隔音不好,床会叫的……”
“叫一个我听听。”
反正任启东从来就没有成功拒绝过蓝溱什么,一向予取予求。他只能暂时将理智与廉耻抛之脑后。
第二天,日晒三竿,一家人下午茶都用过了,蓝溱还窝在被子里没起。实在太不像话了,任启东噔噔噔跑上楼,捞起床上软弱无力的一条人,道:“快点起来,再不起来天都黑了。我妈都担心你睡死过去了。”
“唔……”装了三天相,原形毕露的蓝溱闭目喃喃,“累死了,起不来,腰好酸。”
任启东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道:“耍完流氓又耍无赖。别人是一生要强,你是一生逞强。”
蓝溱一下就被刺激到了,睁开一双大眼瞪得像铜铃,“我逞什么强了?你自己说说你昨晚有没有爽到?我那是逞强还是真的强?”
任启东连忙捂住他的嘴:“我给你拿个大喇叭去村头广播要不要。”
蓝溱挡开任启东的手,自己系纽扣,不当回事地说:“这有什么的,你以为你爸妈什么不懂,那你当初是怎么被造出来的。”
“……”
蓝溱先挨了顿揍,才去洗的漱。他面如菜色地下楼,桌上给他预留了三碗碟,早餐午餐点心,顿顿不落。任启东说了没必要,老人家不听,不想蓝溱觉得被冷落。
任母与任启东开始着手准备晚餐了,蓝溱坐到餐桌前,随便端起一碗,毫无预兆地说:“阿姨,你儿子欺负我。”
任母手中的削皮刀和土豆双双掉到了地上,弯腰捡起后,她一脸为难地道:“小蓝啊,这种事你就别和我说了。”
蓝溱不明就里:“什么啊?阿姨,他真的打我了,你看我手臂这里还青着呢……”
任母逃得飞快,丢下土豆,连借口都没找一个。
任启东臊劲过去,杵到蓝溱跟前,一把撩起他的袖子,两边都光滑无痕,“哪有乌青?你再乱说话我真给你掐出两块来。”
“明目张胆欺负人了是吧?”蓝溱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吐词,“坏蛋,恶棍,地痞流氓,蛮不讲理,目无王法,横行霸道……”
任启东感觉耳边有紧箍咒在绕,头疼不已:“你快别念了。”
蓝溱,一个总是失败,并没人搭理,但孜孜不倦、持之以恒的小学鸡——他同时将状告到了蓝妈妈那儿,得到的回复是“在别人家就守规矩点”,以及宋怀文的“终于有人能治治你了”。
他感觉自己惨绝人寰,一束惨淡的追光打在他身上,下一秒就要背出莎士比亚的悲剧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