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宋初婂毫不犹豫说出了更进一步拒绝的话:“结亲总该还是要彼此心悦才好,我对表兄,从来都只是当成兄长。”
宋初婂每说一句,周景安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最后,周景安脸色惨白,望着宋初婂,眼底俱是痛苦。
他甚至忍不住开了口:“那你心悦于谁?夜司冠吗?难道你忘了,他是如何羞辱你,糟践你的?”
周景安这番话太过尖锐。
甚至有些往人心口上戳的嫌疑。
宋初婂即便是再如何心境强大,也被戳得有些痛。
周润匀此时本来是该阻拦的。
可他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端坐在那儿,好似没听见。
显然,宋初婂今日的拒绝,也让他感到有些不满,或者说迷惑,便任由孙儿问出了这么一番话。
宋初婂知道,自己不回答是不成了。
她便抬起头来,看向周润匀:“我心悦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嫁人,也不该嫁人。今日我若因为自身安危,就嫁给旁边人,这难道不是害人吗?”
“再有,周家真的就能对抗夜司冠吗?”
“夜司冠为何能羞辱我,我却不得反抗?难道你们真的不明白其中缘由吗?”
“昔日宋氏,犹如参天大树,予我庇护,我自然是可以顺着自己心意。昔日决裂,我伤了夜司冠,差点让他殒命,他如今,不过报复回去。仔细想想,本也是我自己种下的果。无非是自己时运不济,落入敌手,无什么可哀怨的。”
“今日宋氏,凋敝无人,能护着我母亲和弟弟的,又有谁?他夜司冠如今权势滔天,自然,周家可凭这药拿捏住他,可等他好了呢?”
“他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如今更是有雷霆手段。试问,周家可能承受否?”
“他这样的人,死了有何足惜?”周润匀忽冷笑一声:“你父与他有大恩,他却如此对你,也不怕天打雷劈!这样的人,与禽兽何异?”
周润匀不等宋初婂回答,更道:“他若死了,你也得了自由,再不必受人威胁,难道不好?”
宋初婂看着周润匀那副愤慨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肯拿出白犀牛角。
从始至终,他就是想要夜司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