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这段时间,实在太辛苦了,如今总算大致理顺,您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最近一年,洛薇每天都要忙到子时,遇上廷议与朝会时,她才会稍早些休息,大臣休沐之时,她仍有忙不完的工作。
见她每天都要处理如此多的工作,江梨落实在很担心,怕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晚上的时间,江梨落与秦湘是轮值,她们这些只是做些辅助工作的,都觉得辛苦,更加劳心劳力的洛薇有多辛苦,可想而知。
正在翻阅案卷的洛薇,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真到坚持不住的时候,不用你们提醒,我也会主动调整作息规律的,把这阵忙完,就能暂歇一口气了!”
好在下边的人变听话了,完成她上令的效率得到大幅提升,这几年,洛薇一直在下边兴修水利的举措,也初见成效,近两年,旱灾与水灾出现的机率,得到幅度的遏制。
随着煤炭的出现,冬天的日子,百姓们也好过许多,不再似过去般,一个冬天过去,跟割韭菜似的,将一批人的生命,变成冰冷的数字。
这是国朝形势好转的迹象,固然让洛薇为之感到欣慰,可由此而又生出的新问题,也是一茬接一茬。
任何政令,都不可能是绝对完美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产生,需要查漏补缺,逐步完善。
洛薇也没敢想将任何事都做好,只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总想要多做点,不管努力过后的结局,到底怎样,至少也给后人指明方向。
教育新规推广开后,新建起的学堂与学院,课业安排,都是由洛薇亲自安排的,在别人看来很劳心费力的事,对当学生最有经验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事。
那些在周围人看来,由她呕心沥血,才编写出来的书籍,在她这里,只是根据记忆,进行一些增删与修整而已,虽然也费了不小的劲,但远没到江梨落她们所以为的地步。
刘延泽很费了些心思,以两位御前女官的脸色做依据,很等了一段时间,才观察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找洛薇商量他儿子参加考核的事。
“刘忠礼?哀家有些印象,据说是位不可多得的青年俊才,让你一直藏在家中,怎么,现在终于舍得给放出来了?”
见太后少竟然开起玩笑,刘延泽更是心思大定,确定太后眼下心情正好。
“让太后见笑了,是那孩子自己主意大,怕自己年轻,纵然侥幸考上,也难担重任,擅自决定要外出游学,多增长些见识,老臣也觉得有理,就没有阻止,故而,才让他蹉跎至今!”
洛薇温和的笑着点头道。
“看来,老卿家这是后继有人,真是可喜可贺!哀家知道,你此来,是想问开春后的选官之事,这些方面,你们就不必多顾虑了,你家公子想考哪科,都可以,毕竟,哀家要的是真正能做事的人才,科举会试,不是也出了老卿家这样的人才吗!”
刘延泽离开时,那幅喜上眉梢的样子,让众人都知道,他这次私下觐见太后,定是收获不小。
于是,在刘延泽离开后不久,孔真平就来求见。
近些年,孔真平在内阁中的势力,已经可以做到,与排在他前面的两位,平起平坐的地步,左相刘宏业被拿下后,左相之位,都由他直接兼任。
见他被赐座后,一直顾左右而言其它,不主动谈正题,却又有紧张焦虑。
洛薇不禁失笑道:“我们现在都是大忙人,有事说事,别做出这么幅样子!”
孔真平讪笑道,“让太后见笑了,老臣想问的,也是开春后大考的事,老臣家中的子孙不成器,不似刘家那位才名在外,誉满京城!”
“人的一生,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有事说事,你酸人家做什么?”
孔真平这才道,“太后,老臣家族中,这次有四人下场,连老臣的长孙在内,有三人在会试中,还有些把握,只有一人是精于实务,可以在大考中试试。”
“行了,哀家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明话,只要有才华,有能力,哀家用人,绝对不拘出身!”
大考中,势必有那些,恨不得除她而后快的人,派出的人手,走科举会试的,相当一部分,都是消白的,还有一部分,是心思摇摆不定的。
真正属于那种死忠者的,其实并不多,对于这一切,洛薇心里一直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