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居然敢跟朕讨价还价?是被谁给带坏了?秉宽吗?
“好,你要是赢了,到年前朕不再管你,你爱学不学,随便你怎样,你想出宫不是吗?朕让你出去!到时让人跟在你旁边便可!”
“一言为定,出题吧!”
朱厚照信心满满。
这不但是自己的小金库保卫战,还是涉及到未来二十多天是闷头读书还是潇洒快活的比试,不容懈怠。
朱祐樘道:“一百二十六个谷仓,一个谷仓内有二百三十三石谷子,一共是多少!”
陈宽本来已经摆好了架势。
听了这话,想起来,这他娘的居然是比试。
太子怎么回事?
居然在纸上写起来了?那我岂不是要赶紧的?
算盘算乘法,其实还是求和的变种,等于是说在后面算乘法,而在算盘的另一边算加法,本质上跟乘法法则也差不多,运用口诀等,先分批算出数字,然后再进行叠加……算盘的一头一尾分别算。
三位数的相乘,若是换到一般的日常运算,本来也不费多少工夫。
但问题是陈宽平时习惯去了审计纸面上的数字,没人要求他算得多快,现在却是皇帝口头出题,两个三位数的数字,在如此仓促紧张的情况下,他都未必能一次记下来,还要马上演算,便显得束手束脚。
却见朱厚照那边却好像是运笔如飞。
因为皇帝说的两个相乘的数字,他直接用几个阿拉伯数字做记录,然后马上开始演算,无停无顿。
更重要的是,他用的是中空的鹅毛笔,这种笔在写小字和写阿拉伯数字时,非常有用,这种近乎于蘸水钢笔的东西,也是张周送他的“礼物”,然后……
他近乎在用毕生之力,完成一次算术考试。
“算出来了,两万九千三百五十八!”
朱厚照算完后,马上举起手,告知父亲正确答案。
再侧目去看陈宽,却见陈宽还在那扒拉算盘珠子。
“嗯?”
朱祐樘本来也没对儿子的算术水平有什么期待。
明摆着的,儿子算账怎可能会比老帐房陈宽快?
见儿子在比试刚开始不久,便喊出数字时,他更是皱眉。
胡蒙呢?
这么短的时间,怎可能算得对?
就算朕不太会用算盘,也能从情理上推算出来,你一定是算错。
“好!”朱祐樘也没否定结果,“等吧!”
意思是,既然你只求快不求准确,那就当是你胡蒙压个宝,说不定运气爆棚给你蒙中了呢?
大概几万个数字,你占一个,剩下数字全是朕的,朕几乎没有任何输的可能。
可当半晌后,陈宽扒拉完手上的算盘珠子,抬起头看向他时。
连朱祐樘都感觉到,陈宽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怎回事?多少?”朱祐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