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到,姓钟的便在门口接了人。
当见到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虽然显得精明干练,但与女人姿色什么的已扯不上边,连姓钟的都觉得……张懋这纯粹就是为了打击报复。
“夫人。”
姓钟的幕宾倒是很客气,毕竟眼前这女人曾经地位隆宠。
保国夫人也赶紧给他施礼。
“请到这边来。”
姓钟的在前引路。
身后只是跟着保国夫人和一个婆子,到了后面的一处花厅时,姓钟的摆摆手将婆子给屏退。
“夫人以后在这里的起居等事,直接跟刚才的徐婶说,她在这里也算是老人了。”
“是。”
曾经的贵妇,现在在一个英国公幕宾面前,也只能俯首帖耳。
二人进到门槛之中,但见也只是个摆设很简单的小厅。
就在保国夫人好奇此人为何要带自己来此时,但听姓钟的说道:“请夫人在此等候,已派人去请老公爷,估摸日落前就到。”
“是。”
保国夫人仍旧立在那。
身上的衣服已不显得华贵,但却很干净,显然在诏狱里也没受什么苦,后来更是直接被安置到城外的庄园居住,本来是当罪眷直接被送去永平府的,临时被送来这里……她也很清楚自己以后的命运。
“请夫人跪着等。”姓钟的终于还是呲出獠牙。
保国夫人一听,身体还是微微一颤。
明摆着的,这是要给他下马威。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保国夫人在稍作犹豫之后,目光也望向地面,很显然她是想问,这里如此冰冷,已是秋凉的时候,就让我在这里跪着?
显然姓钟的并不会在意这些,他已经走到门口的位置,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道:“公爷或是会替贵府的人说情,夫人还是虔诚一些为好,这都是面子上的事。”
保国夫人一想也是,丈夫落罪流徙,而儿女什么的现在也还都是罪人,家里奴仆什么是顾不上,但也要为了儿女不遭罪,就算是给张懋当牛做马又怎样?
本来她也没选择的余地。
大明落罪官眷,像她这样的也不在少数。
她闻言后没有做任何回答,便缓缓跪下。
姓钟的这才满意离开,去门口等候归来的张懋。
……
……
张懋还是在京营办事,本还准备在收班后找张周提此事,临时得知后,他连手头的差事都不管了,心急火燎出城。
姓钟的幕僚扶他下马时,笑道:“公爷,您也不必如此着急。”
张懋一跃从马上跳下来,横了幕僚一眼道:“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