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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锐和马仪连夜调兵出兵了。
城内的将士其实也很懵逼。
什么重要的情报,居然会令偏关这么仓促出兵?居然还是点了六千兵马直接走……出兵也就算了,英国公作为主帅,居然仍旧留在偏关,只是让下面的将领听命于张锐和马仪。
一次出兵分两路,两个指挥,没有分出高低权重……
怎么看都有点像是没头苍蝇。
天黑之前,兵马已经离开了偏关,本来张懋说要去相送,结果张懋人到的时候,张锐和马仪的两路人马已经分批走了,张懋这个来送行的反倒只能在城头上目送儿子领兵远去。
“公爷,您不必担心,公子如此英才,必定能一战而建功立业。”姓钟的在旁边笑着。
这次张懋出兵,也将这个幕僚带在身边。
也是有很多事,只有姓钟的能给他安排。
“德才啊,你觉得老夫是不是……不适合来西北领兵?”张懋突然问道。
钟德才道:“公爷为何有此问?您世代公侯,何须为这点事发愁?不是您领兵,如今也是您领兵出来,更不应该瞻前顾后。”
张懋目光望着西边的落日,还有正远去的兵马,似有所思道:“这要是老夫亲自领兵,又会如何?”
钟德才不由苦笑起来。
这位英国公现在居然还多愁善感起来。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出兵太草率,加上张懋又没有亲自去,还是张懋第一次指挥这种战事,张懋紧张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舒缓,所以才会在这里“怨天尤人”。
“公爷,您也应该早些休息,按照制定的战术,您明早应该亲率一路兵马出塞,协助公子和马总兵行军,如此形成呼应。”钟德才道。
“嗯。”
张懋这才转身,却在下城楼楼梯的时候,脚步都好像跟不上脚了,两次差点从阶梯上滚下来,好在也是由钟德才扶着他。
……
……
入夜。
夜深人静之时,张懋两次上榻就寝,两次又爬起来,然后坐在桌前,面前茶水都是凉的,他处在心绪不宁的状态。
儿子和马仪带兵出兵了,而他却在后方没有走。
“不好,这或就是张秉宽的诡计,要是我不亲自带兵出去,那他就会冤枉我是第二个朱晖。”张懋似乎觉悟了。
当即起身就要出去叫亲随点兵跟他出塞。
却还没等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下来,因为他完全没想好怎么带兵出去。
或者说,自己带兵出去之后,能做点什么……
可能是去追儿子和马仪,也肯定是追不上的,只是在儿子和马仪所亲率的兵马出现状况时,他的援兵能距离他们近一些……但这就好像是抓瞎一样,万一鞑子跑了用不上呢?也万一鞑靼人来势汹汹,儿子和马仪兵败了,连他也要被鞑靼人困住呢?
“公爷……”
就在张懋立在门边发呆的时候,但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从月门进来,正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