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道:“留下来,就坐在旁边,看着老夫入睡,有时候事,也随时伺候着。”
穗娘这才稍微定过神来,简单收拾心情后,欠身一礼,继续收拾床榻。
……
……
当张懋躺在那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好像还在做梦一般,嘴唇翕动像在说什么。
穗娘也不关心这点。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老妈子,专门在这里照顾一个孤寡老人,而这个老人看起来还有点脆弱,连睡觉都不敢自己睡,居然要找个人坐在旁边守着。
穗娘坐在那,不多时,她自己也是上下眼皮打架。
不但是张懋一夜没合眼,连她也是守了一晚上。
却是在穗娘也迷迷糊糊时,突然外面有靴子踏地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大批的卫士冲进来一般。
“公爷,公爷……”是钟德才的声音。
钟德才虽然穿着布鞋,但却走在这群人前面,冲到门口连门都不敲,直接撞门就进。
张懋一个激灵就从榻上坐起来。
穗娘跟他对视时,才发现这老家伙双目通红,就好像是喝醉酒,或者是杀红了眼一样……
张懋人还有点懵,半天没寻思过来自己在哪,坐在那半晌之后瞳孔才稍微收缩,望向眼前的人,也是辨认了一会,才好像记起来自己是在干嘛的。
“妾身告退。”穗娘感觉到这群大人物要商量大事,赶紧要起身告退。
张懋怒道:“好你个德才,老夫才刚躺下,你要吓死谁?何事大惊小怪?”
钟德才也一脸懵逼道:“公爷,您没忘了公子是带兵出征了吧?”
“有……有消息了?”张懋一脸紧张。
钟德才道:“是马中丞进城了,嚷着要见您,现在公子和马总兵那边的情况,暂时还不知晓。”
“唉!吓死个人了……”张懋抱怨了一句。
他这才意识到,穗娘和一众卫士还在盯着,他一个当主帅的,自己在睡觉,还大惊小怪训斥谋士,还说什么吓死人……这就有点失态了。
“打水来,老夫洗把脸,这就去见那死老头!”张懋骂骂咧咧,“睡都不让人睡个清闲,他是冤死鬼托生呢?下辈子让他来领兵,老子吓不死他不姓张!”
……
……
巡抚衙门的前厅。
张懋从后院过来,但见马中锡已经做在那,听城中军将汇报有关出兵的事。
张懋出来的时候,马中锡只是抬头往门口瞅一眼,连起身相迎的态度都没有,似乎非常轻视张懋。
这也让张懋有点不解。
都说这文臣自视甚高,你一个曾经退休被重新启用的御史中丞,有何底气跟老子叫板?
“公爷,这位就是马中丞。”钟德才赶紧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