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不觉得这女婿非常牛逼,但现在别人提到他林瀚,不再是什么国子祭酒,更多是“蔡国公的恩师”,或是张秉宽的岳父。
久而久之,林瀚也逐渐接受,自己还想在晚年多发挥一点余热,为朝廷多做一点事,就要多靠张周的关系。
沈禄道:“说起来,我这里还真有点事,想跟那位蔡国公多说说。这京中的权贵可不少啊,那都是绝对的豪门,什么国公、侯府的,谁家有个千金小姐刚及笄,想找户人家什么的,有的趁着喝酒的事,就来找我了。”
林瀚皱眉道:“你平时跟人在酒桌上,就说这个?”
就差直接问沈禄,你他娘的是当媒婆的吗?
沈禄笑道:“我是不想,但架不住别人会提啊,也可能是知道我门子宽吧。一些小打小闹的,随口给提一下,什么这家的公子,那家姑娘的,能给说和一下,我也赚个好人,但就是在一些事上,我是不敢应承的。”
林瀚随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皱眉道:“你都不应承,还来跟老夫说?”
沈禄看出林瀚的冷漠,急忙道:“林老误会了。”
林瀚当然没有误会沈禄,沈禄说的就是想再帮忙牵线,找关系跟张周联姻。
但本身林瀚的女儿,也仅仅是张周的妾侍,你找张周妾侍的老爹,去谈给林瀚女婿纳妾的事,你这不就是冒犯吗?
“京中很多人都在提,说是今年京中的石炭,那质量是真得好,也都想在西山,或是永平府,再或是大同那边,分一杯羹,很多人想的是利益,并不是说单纯建立个关系就行。”
沈禄算是成功岔开话题。
林瀚拿着茶杯,也不喝茶,面色有些回避道:“营商之事,老夫不懂,也不想问。”
沈禄道:“都说,这蔡国公靠一人,也成不了这么大的事,再说了,西山、永平府、张家口、大同,地界那么大,还差每个人那一点地方吗?”
林瀚道:“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可要送客了。”
“别,别。那你要不看看,令千金那边要是……我说的是蔡国公夫人,要是再有什么子嗣的话……你看……”
林瀚一愣。
这打了半天主意,居然打到我未来外孙或是外孙女身上去了?
跟张周联姻不成,连我尚没有谱儿的外孙外孙女,你们都想利用一下?
“这种事,是老夫能定的吗?秉宽他又不是没有子嗣,想提亲的,大可上门去,老夫也没听说秉宽把儿女的婚事定下。老夫不会去提。再说,未听说小女身怀有孕之事。”
林瀚作为礼部尚书,还是个老学究,在提到女儿是不是怀孕这件事上,连他都觉得羞愧。
这是一个当父亲应该在意的事情吗?
可偏偏这个老朋友,却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会有下人过来奉茶,沈禄当即一把将茶壶提过来,亲自给林瀚斟茶道:“我说林老啊,你也别回绝,你当没人惦记蔡国公家里那几个小的?可问题是,当今陛下也有儿女,跟蔡国公年岁还相当,你觉得这么去提亲,有何意义呢?也都知道,蔡国公对您也算是敬重,如果未来真有的话……由您提一句……当然也好使啊。”
林瀚一怔。
他从没听说过张周要跟皇帝联姻的事。
但却想了想,皇帝大儿子大女儿,跟张周的大儿子大女儿,年岁可不就是相当吗?
“不会的。”林瀚道,“大明皇室的联姻之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也在朝这么多年,不会不清楚吧?”
沈禄道:“凡事都有例外啊,以往是不会,但以陛下跟蔡国公的关系,亲上加亲那是很有可能的。也有人说,那位蔡国公志不在朝堂,将来或会云游四海,他乃是仙人转世,怎会眷恋红尘的名利呢?不然为何他这么大的权势,却不见他家产丰盈?所以就算将来有联姻,那都成了仙家之事,怎会坏了皇室的规矩呢?”
林瀚皱眉。
心说,张周名声这么好了吗?
明明是大权独揽,却被人说,张周志不在朝堂?
看来这既当道士又当官的身份,很唬人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