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耸耸肩道:“我能看到的比谢阁老多,但也未必有谢阁老那样的城府和抱负,我就是个走一步看一步混吃等死的闲人罢了,谢阁老,我祝你回乡路上一路顺风!”
……
……
在谢迁复杂眼神凝视中,张周离开了宴客厅。
走出来时,外面又飘着小雪花,张周也并不觉得冷,而只是招呼一旁的人过来,去通知李璋把刘宇再请过来。
“先生,谈完了?”
李璋也没想到张周这么快出来。
张周道:“我就把李公公跟我说的,大致给谢阁老转告了,也没听他说什么便出来。这么说吧,以后谢阁老不在朝了,我还觉得挺可惜的,朝堂上少了个斗嘴的人啊。”
李璋笑道:“此等人不必怀念的,口舌之快当不得大事,将来也会有人如他一般,与你找一些不痛快,您也不必手下留情。”
“呵呵。”张周笑而不语。
随后李璋引路,这次直接把张周带到了北镇抚司的公堂。
但见刘宇正跪在那,蓬头垢面衣服还破损了不少,身上带着不少的血痕。
之前没受过什么刑罚,一看这光景,好像受到的伤都是新加的,就是这几天的事。
“张部堂,救命啊张部堂。”刘宇见到张周,如见到活菩萨一般,上来就要抓张周的脚踝,却被李璋上去一脚把人给踢开。
刘宇人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李璋努努嘴道:“看什么?把人给按住!堂堂大明的巡抚,身居高位封疆大吏,怎就跟疯狗一样?”
郭昂急忙道:“公爷、公公,您二位息怒,这两日有一些案情不明,上面吩咐要用刑审问,以至于这几日……刘中丞的状态不太好,眼下……这都算好的,唐突了两位。”
“什么案情啊?”李璋道,“他贪赃枉法的事,难道还用审问吗?随便去他曾经为官的地方抓几个人来,稍微一问,不就一清二楚?在大明,敢明着贪赃枉法的人,不是找死是什么?”
刘宇道:“没有啊公公,我不曾贪赃枉法,就算是有不当之处,那也是为朝廷筹募钱粮,我身家清白,这是经得起查的。”
李璋懒得理会刘宇,却是笑看着张周道:“先生,这人……您给个意见。就算是拉出去剁了,也就您一句话的事。”
“啊?”
刘宇大吃一惊。
自己明明在蓟州巡抚上干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拿下,现在居然可以不经详细定罪,就直接草草给杀了?
张周道:“说起来,他还是能做点事情的。”
“是啊公爷,小人能做事,是能做事的……”刘宇显然并不是什么硬骨头。
再或者说,这北镇抚司内的手段太残忍,一般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文人,很容易在大刑之下崩溃。
可刘宇也只是看起来窝囊,至少在一些大事上,似乎刘宇还是嘴硬能咬下来,并没有随便承认或是牵扯旁人。
这说明,刑用得还是不够。
李璋道:“陛下的意思,这人就是一条狗命,干的脏事太多,朝堂上已经不需要用这种人了!吃里扒外,不知道进退的东西……刘中丞,也别怪咱家说话难听,你前去巴结那位马尚书,现在又想乘上蔡国公的船,你觉得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什么?李公公您这么说了,小人改还不成吗?”刘宇一副苦哈哈的模样。
李璋摆摆手道:“晚了!刚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当个人呢?现在北方捷报,也无须你出面做什么事了!马尚书说退就退了,你眼前这位张部堂,说话之间就要做大明的吏部尚书。如果你还想左右逢源,那你错过机会,悔之晚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