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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家兄弟要跟着张周做事,张皇后对张周的戒备心自然降低了很多。
不过随后陈宽过来给她奏报事情,是关乎到张周的。
“……奴婢让李璋带人去查过那位宁氏之女,所用的药方等,的确都是未经查证的,且其所用药膳等,皆都未曾有人服用过,有的还直接呈送给娘娘您服用。”
“太皇太后那边,病情一直未能好转,或也跟她用药不善有关。贤妃先前也曾找过她……似乎……”
张皇后本来是要给张周面子,不打算去跟宁彤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计较的。
但听到这里,她心下升起一股恼怒,道:“怎样?”
陈宽道:“乃是李璋所呈报,说是宁氏女也不过只是乃一军户出身的知县之女,并无什么学医的经验,所学的都只是医术的皮毛,甚至还以在皇宫中为贵人看病为幌子,于民间诊治病人,还因此出了事。”
“另外,她在背地里,似乎也给过贤妃很多药,都是未曾报备的,有几味药,经过太医院刘太医等人的判断,乃是与皇后平时所用调理的药方有相冲的,或会损害皇后娘娘您的凤体。”
张皇后听到这里,直接一拍桌子道:“她是要找死吗?”
陈宽道:“奴婢并不知情,不过这也都只是传言,或是应当找人去细查。”
张皇后道:“那就让李璋好好问问,到底是何人所指使!”
显然在张皇后心目中,就没把宁彤当好人,直接问“何人指使”,显然是要把屎盆子往贤妃身上扣,像宁彤这样的小人物她是不屑于去整治的,毕竟还没关乎到争宠等事。
不过随后陈宽所说的一句话,让她破防了:“……陛下以往出宫时,曾与宁氏有过相见,甚至有过独处。”
“什么?”
这下张皇后不是恼怒,而是惊恐了。
如果下一个入宫跟她争宠的是宁彤,她感觉到自己敌人太强了,朱凤的前妻,跟张周还有点联系,跟贤妃又是一伙的……还能给人治病,甚至得到周太后的赏识……这种女人岂能留?
“查问吧。”张皇后道。
陈宽请示道:“是让李璋去吗?”
“不是他还有谁?在有结果之前,不要让陛下知晓,本宫就是要找到她谋害宫人的罪证,让陛下知道,这群人是有多包藏祸心!”
张皇后说到这里,心底充满厌恶。
之前她对宁彤也还算是客气的,毕竟觉得宁彤是个女神医,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改变,现在她觉得,这是在养虎为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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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宽随后叫人把李璋叫来,随即面授机宜一番。
李璋惊恐之余,得知是皇后的吩咐,也不得不办事。
在李璋走之后,韦彬随即从司礼监后堂走出来,问道:“真要这么做吗?这个宁氏,就算出身一般,好歹也是曾进过名门的,这般的小女子,充其量也只是贤妃在宫外时所结下的善缘,何必呢?”
陈宽道:“你真以为咱家是给自己找麻烦?”
韦彬问道:“莫非……”
“呵呵。”陈宽嘴角负气一个阴损的笑容道,“咱家还打探过,说是此女曾差点进了蔡国公府,以咱家姑娘,就是蔡国公的一个眼线。你以为蔡国公这几年为何能窜升?只是靠时运?他是有智谋的。”
韦彬吸口凉气道:“如果蔡国公是靠女人来为他带来宫里的一些消息,那也的确是,很不一般。”
陈宽道:“贤妃得宠,乃是出自蔡国公暗中相助,你猜这件事,皇后娘娘是否知晓?”
“这……这不好说……”连韦彬都不敢相信这种阴谋论。
陈宽摇头道:“都以为,贤妃是太皇太后帮陛下纳的,却是太皇太后有何门路,能让陛下改变初衷?要不是蔡国公出面,这件事始终都是悬着。贤妃是诞下皇嗣之后才入宫的,蔡国公既跟太子过从甚密,又与贤妃和二皇子乃保命的交情,蔡国公进退都是立于不败之地。”
“那陈公公还……”
韦彬觉得,陈宽有点玩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