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要等着自己在这里傻傻地撑着困意,等了几个时辰。
他捏着画轴,又是呵了一声。
弟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冷笑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又问道:“尊上可是有旁的事情?”
庄澜序甫要挥手道无事,却陡然瞧见了外面正午的天色,问道:“如今何时了?”
弟子答道:“已是午时四刻,薛师兄应已行完拜师礼。”
庄澜序一咬牙,看着手中的画轴。
虽是还有气,但脚下步伐却并没有停下。
他又能如何?
还不是要去。
他出门就招了云诀,不出片刻便到了掌门居所。
薛寒鹜远处便瞧见了他,就算想要抑制,可还是未曾控制住面上的笑意。
他只能稳住身形,没叫自己对着庄澜序奔赴而去。
庄澜序从云端一跃而下,缓步停在了薛寒鹜的面前。
他没想当着所有人下了薛寒鹜的面子,反而道:“如今怕我担忧,竟是都不愿同我言语了。”
薛寒鹜等得便是庄澜序的这句话。
他兀自弯下了眉眼,这般……便是他的小师叔真的将他放在心间了。
也不枉他拖着掌门许久,也企盼了许久。
庄澜序哪里会知晓面前人的花花肠子,只是一顿,而后将画轴塞给了薛寒鹜道:“喏,给你的。”
薛寒鹜本没想着还能拿到了,只瞧着庄澜序红着的一双眼和与昨日无两的发冠,心中了然。
他嗯了一声,将画轴死死地抱在了怀中,就如同对着绝世珍宝一般。
庄澜序仍有几分窘然,又嘱咐道:“待你一人之时,再打开吧。”
薛寒鹜又得了掌门催促,便是一步三回头地入了门。
庄澜序揉了揉酸胀的眼角,抿着唇拉成了一条线。
如今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薛寒鹜随着掌门到了闭关之处,先是得了准许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便将画卷展开,准备寻个地方挂起来。
却骤然瞧见了其上所绘——
是他二人!
薛寒鹜怔了一瞬,随即便笑了起来。
待出去后,他不会再等了。
小师叔……日后眼中心底,便只能瞧得见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