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只有米拉,朴爱源一愣。
米拉仿佛在朗诵:“男人醉的时候会想很多女人,而女人醉的时候只会想一个男人,那就是,离开她的那一个……但是女人不能理解,离开她未必是不爱她。”朴爱源不动声色地把包里的信笺拿出:“来瓶水,冰的。”米拉打量着朴爱源:“你不是来找人的?”朴爱源观察着米拉对信笺的反应:“不是,只是经过这里,进来坐坐。”米拉看了一眼时钟,十一点三十五分,顿时松弛下来,拿了一瓶水放在朴爱源面前:“小姐,您从哪儿来呀?旅游?跟团还是一个人?”朴爱源的指尖在信笺上划来划去,目光一直盯着米拉:“一个人。”米拉在推销他的地图,朴爱源有点失望。
她要见的不是这个人,她的心思也不在米拉的身上,这天,看来不是一个艳阳天,朴爱源不会满意了。
而在不远处的木桥,金正武和阿厦丽正相携而立,紧盯着不远处酒吧虚掩的门。
朴爱源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们。
朴爱源还是被阿厦丽发现了,可是阿厦丽把她跟丢了,朴爱源其实没有走远,她到的是丽江邮局。她拿着信笺向那里的工作人员打听着,然而邮局里的人只想起寄这封信的人是个女孩儿,再没有任何信息可以给朴爱源。失望的爱源只好走出邮局,回程的时候,朴爱源还在想:“一个女孩?是川夏吗?应该不是,那又是谁呢?川夏的朋友?那个司机一定是见过我姐姐,他为什么很快否认了呢?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点线索又断了,朴爱源在丽江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太过舒心,而金正武打死也不肯相信,川夏会再一次出现在丽江街头。
第十章
就在朴爱源依然找不到结果的时候,费雅终于还是找到了米拉,阳光酒吧内,一脸喜色的费雅把米拉按在凳子上道:“画呀!”费雅要让米拉画出朴爱源,她以为那一定是川夏,因为,因为太像了。
米拉听不下去,一把拽出费雅,也许有些事情现在乱了套了,米拉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费雅见到过这个女孩子。
秀丁旅游团里每个人都传看了费雅的那张画像,那是费雅曾经发在一本杂志上的照片。画像和杂志最后传到了秀丁手上,秀丁看了一眼,愣住了,杂志上的女人确实是她在飞机上见过的那个女人!
费雅得意地抓过秀丁手中的杂志:“看清楚了吧?我在上海的弄堂里看到绝对就是那个女人,拉拉在这个酒吧里见到的也是那个女人,和照片上躺在小武怀抱里是同一个女人,一个现实中的女人!”众人哄然,秀丁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
而在阳光酒吧阁楼里,金正武正眉头紧蹙看着画像。
金正武不肯相信,川夏就这样又回来了。
费雅跑到阳光酒吧,把阿妈的话也给金正武说了,金正武摇了摇头。
费雅瞪大了眼睛:“小武,你难道怀疑我的话吗?米拉,你说!”米拉看了一眼阿厦丽,讷讷地:“小武,费雅说的是真的。”金正武的目光在仨人身上来回扫视,苦笑:“我现在连自己是否还活着都怀疑了,我看你们几个都不太真实。”谁的话都不能够让金正武相信了,看着大家一起为了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川夏的人在忙着,金正武有些木然,阿厦丽目送费雅和米拉远去,拿出装有信笺的包,拈出一封小心拆开,把空白的信纸和笔放在金正武面前:“写上你想写的话,明天一早阿厦丽帮你邮寄出去。”说完,阿厦丽轻轻走出,“喀哒”一声关了门。
金正武捏着笔怔怔发愣,良久,笔尖落在洁白的信纸上。他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
丽江和上海相隔甚远,就在金正武和阿厦丽等人在这里忙着寻找川夏,忙着建筑自己的快乐的时候,年良修却正在公司里,听着年立伦的电话咆哮:“你是项目负责人,事故责任必须由你来承担!你以为闭门不出、不接任何人的电话就能躲避董事会的追究了?不可能!相反只会堆积愤怒和责难!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应该主动挺身面对!”年立伦听着嘟嘟的忙音,颓然躺在人行道上。过往路人投下鄙夷的目光。他如今的颓废连自己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路人呢?彼此不相识,他们看到的自然是你脸上写的,年立伦现在是一张酒鬼的脸,年良修拿股份来压他,让他无法在公司里真正的做点事情,这家公司到底是谁的?他年立伦到底在公司里算个什么?就因为这个破股份,朴爱源也对他另眼相看,甚至不愿意搭理他,他第一次开始那么关注一个人,那么在乎一个人,那就是朴爱源,可是朴爱源也走了,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留给年立伦的就只有伤心了,只有依在路边喝着酒,说着胡话。
年良修不懂年立伦在想什么,放下年立伦的电话,年良修浑身颤栗,捂着胸口跌坐沙发上。陈海一急忙拿过药:“年先生,要不要去医院?”年良修一口吞下药:“医院有什么用,药有什么用,这个该死的废物早晚会把我气死!解雇他,我这就通告董事会,让他滚蛋!”对年立伦的气在陈海一的劝说之下慢慢消退了,陈海一把那本菊花香还给了年良修,这让他一下想起了朴爱源,男人的柔情不经意间跃上了年良修的嘴角。
第二天,年良修在上海年氏公司会议室召开了董事会议,各位董事的意见相左,公司所面临的问题让众人都感受到压力和胁迫。
而年良修的内心里同样也有着压力,他要帮助年立伦,虽然他让自己那么伤心,那么愤恨,但是,这是不是在为着朴川夏呢?陈海一说过的,爱情一旦扎下了根,就永远都不会动了。然而董事会上的其他人不会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一位年轻的董事嚷道:“真不明白,当初年良修很排斥他的侄子,甚至……今天竟然这么扶植和袒护他!”年良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年立伦打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滚在一堆被子中的年立伦伸出手按掉了聒噪的电话。
年良修又拨。
年立伦又按掉。
年良修再拨,暗骂道:“哼,小子,今天就看看我们俩谁更有耐心!”年立伦终于认输,从被子里露出了脑袋,抓起电话:“喂?”年良修竟然在电话里传达了一个好消息,项目的后续资金已经打到了年立伦的账户上,他干什么都行,可以工作,可以挥霍,放下电话,年立伦呆住了,在他的规则里,年良修是不会这样做的,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年立伦一定是会被开除董事会的,可是年良修的一席话,是真的让年立伦发呆了,他有些不相信地对着电话说着:“叔叔,您说的这是真的?那些家伙真的就这么放过我了?”“还有,我承诺的那些股份的一半兑现给你,律师很快会找你签署文件。”年立伦更加难以置信:“这……这……叔叔,为什么啊?”“让你有坚持到求婚的勇气,好好照顾爱源吧,再见!”年立伦从铺上一跃而起。他要去找朴爱源!他要把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告诉她。
而朴爱源正在自己的家里,她又收到了来自丽江的信,她不敢拆,她让恩应帮她拆。
依然是一封不知道来由的信封,爱源的心有些急了,却在这个时候,年立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喜一忧的两颗心又一次吵了起来,误会就因为一纸信封,丽江这个字眼似乎成了每一个人心里的伤痕,抚不平抹不掉,但是一定要面对的。
丽江,此时的丽江也乱了,金正武病了,陈海一却依然没有离开丽江,他再一次出现在秀丁的身边,秀丁不明白,怎么这个人一直出现在她的身边,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情,就会有他的影子出现,他到底要干什么?秀丁还不知道,她自己从山谷上摔了下来,现在伤得这样,也来不及问了,陈海一同样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顾将绳子拴在秀丁身上,确认牢固,一笑:“扶着岩石壁,借点力。”秀丁追问:“喂,你到底是谁?”陈海一不理她,对上面叫道:“用力要均匀,拉吧。”秀丁被拉了上去,忽然想起陈海一,哪里还找得到陈海一,这个人让秀丁倍感奇怪,适时的出现,莫名的从她身边消失,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怎么会这样呢?秀丁哪里还会想那么多,只想着埋怨着陈海一:“奇怪!这个家伙真有点神经病。”这句话却让她身边的人气愤,团里的人都看不惯秀丁的跋扈。
秀丁尴尬不已,脸色很难看。她常是拿别人的真情不当好处,这已经让周围的人都不喜欢了,可是秀丁又能怎样呢?她过去常常这样。
费雅这时却把米拉拉到了阿厦丽的面前,阿厦丽坚持着自己的心思,在费雅有些愤怨的脸说着:“我喜欢米拉”,米拉愣在那里,他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费雅想让阿厦丽知道,米拉是她的,她不会让其他任何人夺走,阿厦丽也知道,可是,可是有些心事又怎么能够让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