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沧元张了张嘴,久久都未说出话来。
今日,必将是他终生铭记的一日,最不看好的孙儿,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震惊的底线。
下意识间,他望向了楚青山,那个看起来比他更显苍老的儿子,病态的身躯,好似比以往佝偻了不少。
都是做父亲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但凡他当年多一些疼爱,他的孩子都不至于病的这般孱弱。
说到孙儿,现场还有三个。
楚阳和楚寒月还好,都狠狠深吸了一口气。
倒是楚恒,若非赤尾雄狮撑着他,多半已瘫倒,完了完了,死对头一飞冲天了,往后余生,还能有他好日子过吗?
“此情此景,可有作诗的意境。”梦遗大师瞟了一眼姜玉娆,往昔,楚萧没靠山,谁都想拿捏一下,此番,再欺负一个试试?
姜玉娆不语,只黛眉微颦,眸光也明暗不定。
瞧姜天穹,神色更难看,再无半分高高在上之姿态,他倒是想冷哼一番,但在白夫子的面前,属实不敢造次。
嗯咳!
议论声中,白夫子清了清嗓子,“徒儿,怎的这般没礼数?”
楚萧不知寻思啥呢?足有三两瞬,才反应过来,忙慌对着一众长老拱手俯身,“见过众位师兄。。。师姐。。。。。
“呃。。。。!”一众长老皆干笑,突的多出一个十六岁的小师弟,稍微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又如何?人辈分搁那摆着呢?不应也得应,师叔若一个心情不爽,不得当场骂娘?
嗯咳!
孤山大师也学着白夫子,清了一下嗓子,随眸还瞟了一眼身后的小辈,一个眼神儿,无声胜有声,都杵那作甚,喊人哪!
喊喊喊,必须喊,一大片书院弟子,包括已通关的考生,皆是一步上前,“见过师祖,见过小师叔。”
“无。。。无需多礼。”何止一众长老不习惯,楚萧也不习惯,认了个师傅,多了一大堆师侄,得亏不是过年,过年还得给压岁钱。
白夫子却未吭声,倒也不是架子大,而是某些个小崽子,不给面儿,左瞅瞅右看看,哪有要行礼的意思。
而六大圣子,便是那些个小崽子,拜师祖,理所应当;但拜那个小杂种,他们是一万个不服。
“见过小师叔。”不服?不服能行?纵再不情愿,六圣子还是对楚萧行了一宗晚辈礼。
楚少侠也是有意思,真就有模有样的来了一句,“有此后辈,吾心甚慰。”
扑哧!
陈词捂了捂嘴,狠狠顺了一口气儿,奈何一个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相比她,羽天灵和傅红眠就颇显含蓄了,一个埋头擦灵珠,一个望向了不着边际的天空,愣是憋住没笑。
啥叫杀人诛心,这就叫杀人诛心,有些个人,方才嗷嗷直叫呢?这会儿,还不得给乖乖行礼?
‘这。。。这就装起来了?’众长老看楚萧的小眼神儿,一个比一个斜。
不过话说回来,此货的确有装逼的资本,若他们也有一个师祖级的师傅,会比这厮更嚣张,不磕个头,谁都别想走。
“楚少天。”六大圣子表面不敢发作,心中却已问候了某人千百遍,没完,此事没完,咱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楚萧不以为然,不服?不服憋着,有我楚少天活一日,尔等都是小辈。
六人有一话,说的很对,此事没完,派人在考场暗杀他的仇,他可都在小本本上记着呢?别让他逮住机会,全都送去见太奶。
还有姜嫣然、姜玉娆、姜天穹,可千万要好好活着,终有一日,要算算昔日的账。
算账。
是得算算账了。
损坏这么多房屋,不用赔吗?城主府的账房们,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楚呢?
谁约架谁赔。
平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