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玉珠道:“没错,就是这样,还有,玉琪,你是知道的,没回来便罢,既然回来了,我就站在一个尴尬的立场上,别太过份,别让你玉珠叔为难。”
李玉琪道:“我知道,玉珠叔,我不会不为您着想的,只是……”迟疑了一下,没说下去。
荣亲王玉珠抬眼问道:“只是什么?”
李玉琪道:“我奇怪,我不懂,当年您既然好不容易出去了,后来您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这句话问得荣亲王玉珠脸色一变,倏显阴沉,半天没说话。
李玉琪何等机灵,立即又道:“玉珠叔,也许这话我不该……”
“不,”荣亲王玉珠一摇头道:“你能问,对自己门里的人,我什么不能说的……”
顿了顿,接着说道:“想想这话该从当年说起,老神仙进京来把我带走了,这你是知道的。”
李玉琪道:“这我听义父说过。”
荣亲王玉珠道:“你义父可曾对你说过,就因为老神仙当年进京来把我带了去,使得我父亲被剥夺了爵位,关进了天牢,交由宗人府发落?”
李玉琪呆了一呆,道:“怎么,玉珠叔,玉琪的那位叔爷……”
荣亲王玉珠点了点头,淡笑说道:“是的,玉琪,就这么回事儿。”
李玉琪道:“我怎么没听义父说起过?”
荣亲王玉珠道:“想必你义父不愿意提这件事。”
李玉琪道:“我叔爷如今还在……”
荣亲王玉珠微一点头道:“老人家如今还在天牢里,由宗人府会同侍卫营看管着。”
李玉琪扬了扬眉,口角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荣亲王玉珠看了他一眼,道:“玉琪,要能那么做,我也不会等到如今了,你想,我现在贵为亲王,在王府里坐享荣华富贵,让老人家在天牢里受苦受难受折磨,我于心能安么?”
李玉琪扬着眉问道:“玉珠叔,为什么不能那么做?”
荣亲王玉珠摇头苦笑道:“谈何容易,玉琪,天牢禁卫森严,高手如云,火器遍布,再说我也不知道老人家究竟被囚禁在天牢哪一处,这件事不动便罢,动得必成,否则如再连累老人家落个杀身之祸,我岂不更成了大罪人?”
李玉琪默然不语,没说话。
荣亲王玉珠又道:“玉琪,你也要为我和老人家想想。”
李玉琪一抬头道:“玉珠叔,难道就任老人家被囚禁在天牢不成?”
荣亲王玉珠勉强一笑道:“玉琪,我救老人家或许没有必成的把握,老神仙要救老人家,那可是易如反掌吹灰,你知道老神仙为什么不闻不问么?”
李玉琪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荣亲王玉珠道:“老神仙不能闻,不能问,所以只好来个不闻不问。”
李玉琪诧异地道:“老神仙又为什么不能闻,不能问?”
荣亲王玉珠道:“你可知道老人家有颗赤诚忠心,老人家当年和老神仙建交,交称不凡,都从未有失自己的立场,就因为这,老人家他不让任何人过问。”
李玉琪叫道:“我叔爷不让任何人过问?”
荣亲王玉珠道:“他老人家认为自己是罪有应得,他说过这么一句话,谁闯天牢救他,那就是逼他老人家自绝。”
李玉琪神情一震,默然未语。
荣亲王玉珠道:“你明白了么?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敢轻举妄动,而任他老人家在天牢里受苦受难受折磨的原因之一。”
李玉琪道:“那么你回到朝廷来,又是……”
“赎罪,”荣亲王玉珠道:“我接棒效力,替老人家赎罪,当初大内以老人家的性命逼我回来,我不得不回来,也就因为我听话回来了,所以才保住了老人家的性命。”
李玉琪道:“原来如此,那何时能了?”
荣亲王玉珠淡然一笑道:“谁知道,我,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