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琪双眉微扬,道:“他太不尊重您了,玉珠叔。”
荣亲王玉珠淡然一笑道:“我倒不求他怎么尊重我,只希望他能善待心畹,我也就知足了,其实这种事他也无须事事征得我的同意。”
李玉琪站了起来,道:“玉珠叔,您忙您的吧,我去让他们布置布置去,在这儿我提醒您一句,婚礼之上您得小心护住大格格。”
荣亲王玉珠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这还用你交待么,玉琪,忙你的去吧,晚上咱俩再多聊聊。”
李玉琪没再多说,告退出了书房。两班弟兄好分配,前后夜轮值。
李玉琪把二十名侍卫营好手一一布置在荣王府各要处,晓谕他们有惊兆务必先出声示警,且不可贪功闷声不响的拿贼,而且告诫他们贼非寻常,要特别提高警觉。
这种布置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李玉琪煞费苦心,在行家眼里那简直如同行兵布阵,全局布置无一处不互为呼应,只一处有警兆,刹时之间整个荣王府都会知晓。
两班弟兄,一班住东跨院,一班住西跨院,李玉琪则住前院一间空屋里,荣亲王玉珠要他住后院,他执意不肯。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一天也过去了。入夜,荣王府灯光点点,一片宁静。
李玉琪没闲着,他带着他的软剑,不时巡查各处。
夜深了,荣王府的灯火全熄,只有后院小楼楼头,那灯光还外透纱窗。
李玉琪从楼下经过,他没往上看一眼,他知道,大格格心畹还没睡,他不愿惊动她。
突然,他有所惊觉,转个方向就要走避,可是已经迟了。
“玉琪。”楼旁那树丛里传出个甜美话声,是大格格心畹。
李玉琪只得停了步,他转过身,大格格心畹已从树丛里走了出来,一袭雪白衣衫,夜凉似水令人有不胜单薄之感,冷艳,高雅,玉骨冰肌,一如天仙小谪。
只是,她瘦了些,脸色也有点苍白。
“还没睡?”目光带着令人心碎的幽怨。
李玉琪不敢看,道:“是的,大格格,弟兄们都辛苦,我怎么能偷懒。”
大格格心畹道:“你也辛苦。”
李玉琪道:“谢谢大格格,这是份内事。”
大格格心畹道:“有空么,陪我聊聊。”
李玉琪笑笑说道:“说忙,我很闲,说闲,我也很忙。”
大格格心畹道:“那么,我全当你现在闲着,行么?”
李玉琪道:“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大事的。”
大格格心畹道:“我要说的话很多。”
李玉琪勉强笑笑,没说话。
大格格心畹道:“楼上坐坐,好么?”
李玉琪心里一跳,道:“大格格,夜太深了。”
大格格心畹道:“玉琪,咱们之间还用避嫌么?”
李玉琪道:“大格格,我职责在身……”
大格格心畹道:“有了事你再下来,来得及的。”
李玉琪没说话。
大格格心畹道:“玉琪,我都不怕,你又怕谁?”
李玉琪倏然而笑道:“大格格何必激我。”迈步向小楼行去。
上了楼,大格格心畹让李玉琪在她那雅致的小客厅坐下,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坐定之后,大格格心畹道:“你怎么不给我道个喜?”
李玉琪强笑说道:“大格格原谅,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