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琪道:“老爷子,这并不是没有前例可循的,叛逆就是钦犯,京里派出人去拿钦犯的事不是没有,那些封疆大吏让他们统兵平乱可以,若让他们对付这些江湖能人,您知道那绝不行。”
皇上道:“不行也得行,把你派出去拿贼了,我这个皇上还要不要了,谁管哪?”
李玉琪失笑说道:“老爷子,您是万乘之尊。”
皇上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笑了,笑着说道:“就是因为我是万乘之尊,所以我得有个能人保着。”
外头有人来了,一听那雄健步履声就知道是大贝勒泰齐。
李玉琪道:“大贝勒来了。”他不好不站起来。
他刚站起,大贝勒泰齐进了御书房,一见李玉琪也在,不由一怔,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玉琪还没答话,皇上那里已然开了口,语气冷冷道:“是我要他每天进宫一趟,我要看看他。”泰齐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听出皇上语气不对没有,应该听得出来,多大个人了。
他当即上前请了安,也许是因为李玉琪站着,皇上没让他坐,泰齐在皇上面前随便惯了,自己坐了下去,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一来招得皇上不高兴了,一拍手道:“玉琪,你也坐。”
李玉琪答应一声落了座,这就更显得泰齐不懂礼,过于随便了,也似乎果如皇上所说,他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泰齐刚坐下,皇上劈头便道:“听说你又派给玉琪差事了?”
泰齐看了李玉琪一眼,道:“是的,有人夜人刑部劫牢伤人,我让他拿贼。”
皇上道:“你让他拿贼?”
泰齐道:“我正要请旨,这就是来禀报您一声。”
皇上道:“京里素称铁骑数千,别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泰齐道:“您知道,这种贼不等闲,别的人……”
皇上道:“好话,我养着他们是干什么的,要知道他们不是供奉,就是供奉必要的时候也得干事,都是些酒囊饭桶,糟蹋朝廷的粮饷。”
泰齐脸色变了一变,道:“这些贼太特殊,您又不是没见过……”
皇上道:“见过了,不是到底让玉琪拿着了么。”
泰齐扬扬眉道:“要不是调来十名火枪手,拿贼还没那么容易。”
皇上一点头道:“那好得很,这回你还找火枪手去好了,别动我的玉琪。”
泰齐脸色一变道:“您这是……”
李玉琪道:“老爷子,大贝勒说的是实情。”
皇上没理李玉琪,对着泰齐拍了桌子,道:“是哪个给你的胆子敢跟我抗起嘴来了,我这是什么,拿住了贼功劳是你的火枪营的,拿不住贼罪过是玉琪一人的,我可不许你这么对他。”
泰齐霍地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李玉琪,你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
李玉琪道:“大贝勒误会了,李玉琪不是那种人。”
皇上冷笑一声道:“他在我面前说了什么?他还一味地帮着你说话,你却以为他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告诉你,玉琪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人,再说你要没什么短处他也说不了你,你要是有什么短处,也用不着别人说,我这个皇上不聋不瞎。”
泰齐脸色铁青,望着李玉琪一声冷笑,转身要走。
皇上沉喝说道:“大胆,给我站住,今天没我的话你敢出书房一步,我就毙了你。”
皇上这句话说得太重了,因为他正在气头上,也由于积压过久的不满,否则那后一句不会冲口而出的。
其实也是泰齐太过份了,古来哪有人敢在皇上面前拉着脸一转身就走了?
话可说回来了,泰齐所以敢这样,多少仗着点皇上平日对他的纵宠,皇上也该负一部分责任。
可是仗纵宠,施性子也得看时候,泰齐坏就坏在不会看时候,皇上毕竟是皇上,跟他闹哪有不吃亏的,他纵有天大的错,到头来那错也仍是你的。
更糟的是泰齐没听皇上的,停也没停地一大步迈出了御书房,他可不知道,就这一步,把他以往的宠信全迈掉了。
皇上怔住了,坐在那儿浑身发抖。
李玉琪一步迈了过来,道:“老爷子,您消消气。”
这一句话叫醒了皇上,皇上手往外—指,厉声说道:“把他抓回来,就地砍了,去。”
李玉琪站在他面前没动,道:“老爷子,您能不能先消消气。”
皇上厉声说道:“我叫你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