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三人未语。
阮初音知道古人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忍下许多问题没有问出口。
秦观之见她吃得少,把红烧肉和鸡蛋炒白菘往她面前推了推。
虞煜知道公子定是又拉不下脸,直接下筷,夹了好几块大肉和鸡蛋放在阮初音的碗里,让她差点儿没端住面色。
她确实很饿,但是——这味道实在无从下箸。虞煜夹了那么多菜给她,如何是好?
就拿这道红烧肉来说,浓浓的腥味,光闻着就觉得恶心,可他俩却吃得满嘴生香,不禁让她怀疑起自己的味觉来。
再说这道鸡蛋炒白菘,她是第一次吃到带甜味的炒鸡蛋。
为什么?为什么炒鸡蛋会放糖?是放错了吗?但是看他俩下筷的速度又觉得不像。难道在这片异世,炒鸡蛋就是甜的?
“阮姐姐,别客气,多吃点儿。”虞煜眉眼弯弯地笑道。
秦观之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又做不到像阿虞那样说得那么自然,顿时眼角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满脑子都是阮初音没有成婚,没有夫郎,没有夫侍这些字。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把心中的疑问道了出来。
阮初音和虞煜都呆住了。
猝不及防的提问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对。”她简洁肯定了秦观之的疑问。可是恩人和虞煜为什么要轮番确认自己是否成婚呢?难道秦公子想让自己以身相许报答恩情?
脸色刷得白了三分。
虽然秦观之救了自己,还为自己花钱请大夫,可是她得回家,不能留在这里啊!
但是眼下她脚上有伤又身无分文,免不了日后还得依靠他俩,一时心里焦躁起来。
沉默是一种智慧。装傻是一种境界。以后这两句话就是自己的人生座右铭了。
又过了两日,阮初音的脚恢复如初。
期间,秦观之好像很忙,连晚膳都不曾回来吃。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爱打听的人,但又担心恩人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还是问出了口。
“阿虞,这两日怎么没见着秦公子?”
虞煜放下手中的活儿,笑着回道:“阮姐姐,公子去镇上找铺子了。”
“他想做生意?”阮初音吃惊道。先前听阿虞说秦观之是松山学院的学子,这是准备弃文从商了?
阮初音震惊的表情让虞煜道出了缘由。
虽然没有细说,但也能听明白。
原来秦观之是因为拒绝了父母安排的婚事被赶出家门才会落脚到小河村的。事发突然,家里一分钱没让他拿,就揣着兜里的三百两余钱带着虞煜乘着马车出来了。
这座巴掌大小的宅院每月租金两百文。因为价钱便宜,当场签了一年的租约。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