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两天里,沈听雪一直候着机会找阮初音。但是秦观之好像早有察觉似的,没给半分机会,一日三餐全部叫到房里用膳。
而这位阮姑娘的御宅力更是让他大开眼界,整整两天没有迈出房门一步,就连窗子的帷幔也没有被拉开过。
玉笛吹起,沈听雪试图用悠扬婉约的乐声吸引佳人的注意。
雅阁里,秦观之正在和阮初音悠哉悠哉地对弈。
笛声源源不断地灌入耳中,让她忍不住扭过头望向窗外。
“初音,下棋不可弃局。”秦观之落下一子,催促道。
阮初音早就没了心思。下了十七八盘,没一副赢的。而且这男人寸步不让,让她一点儿兴趣也提不上来。
现在,她就想安安静静地浏览书格上摆放的一排话本子,里面的故事老精彩了。上至奇谭怪志,下至坊间野史,甚至露骨的香艳小说应有尽有。
对于穿越而来的异乡客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秦观之心里也郁闷。不下棋吧,媳妇眼里只有小说。下棋吧,耐心指点了近二十局,还下得那么一言难尽,让他不禁深深怀疑起自己的表达力来。
突然,笛声戛然而止。
“楼主,向尊主到了。”韩东朗急急忙地跑来通禀。
阑珊阁大厅,一群黑衣人手持长剑,气势凌厉。
正在用餐的几桌宾客见状面色骤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结账离店。
王轼欲哭无泪,好言好语地打着招呼,承诺下回一定送他们一人一壶东风醉。
向云驰一身煞气,眼里的红光如同暗夜里的鬼魅,让回雪楼的弟子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唾沫。
“向尊主,别来无恙,来尝尝本月刚上的新茶——醉云华。”王轼头皮发怵地递上阁里最好的一款香茶。
“秦观之在哪一间?”他拨弄了一下桌上的短剑,目光幽幽地扫过二楼。
“在。。。在二。。。”王轼瞅着冥宫宫主那干架的气势,心里极速地斟酌着措辞。
戚剑神就在隔壁,打起来先不说输赢,阑珊阁是铁定保不住了。
楼主手头本就不宽裕,重建又得伸手要钱,免不了一顿挨批。
“老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此时,沈听雪一手执着玉笛,风度翩翩不疾不徐地信步走来。
向云驰望着他那张和自己有着六分相似的面容,眼里的嗜血光芒敛下了几分。
“明知故问!说吧,人在哪儿?”
“我好心好意通知你,你倒好,一身的杀气,把我这儿的客人全吓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沈听雪的眼里涌上几许薄怒。
日子本就过得艰难,早知如此,就不通知他了,都怪自己太过纯良!
“苍啷”一声。
桌上压着的那把短剑瞬间变长,铿锵有力的铮鸣声回荡在寂静的大厅显得格外“悦耳”。
“不说,打断你的腿!”
沈听雪心神一凛。
向云驰的那双眸子布满了血丝,浓郁的死气从他的周身散发开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是宿敌而非亲兄弟。
“二楼上房甲字二号。”这次,他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态度,用手主动指了指方向。
一道高大的黑影缓缓站起,手中的长剑却一点儿也没有被收起的意思。
“老五,你这个样子和魑魅魍魉没什么区别,把人吓跑了,有你后悔的。”沈听雪对着他的背影高喊一声,转身朝着那群冥宫弟子看去,对着他们气势汹汹地警告道:“一会儿出去打,否则要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