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一把将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她抱起。
她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揽住他颈项,害怕他再度将她抛下。
“对不起。”她哑声说,而他无语。
“我不是故意……我只是……”她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他安抚她道。
“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
“嗯。”他抱紧她,同时在心里发誓,一辈子都不会。
虽然对杜擎与祁霎霎两人而言,在心里早已有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决心,但依礼法,两人在寄宿客栈之时,依然得分房睡。
晚膳过后,杜擎一如往常的运功,为祁霎霎将体内的阴毒凝聚压抑在体内某一处,不让其有机会扩散,然后待她熟睡,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和衣躺在床上,他思索着待他们到了雪峰之巅后,该如何安置祁霎霎,以及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烈焰草。
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一阵困意,不由自主的连打了数个哈欠。
突然之间,一道惊光划过他困倦的脑袋。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自从他的病痊愈又练武后,除非是他自己想入睡,否则即使是要他三天三夜不合眼,他亦不可能会打起哈欠的。
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个哈欠,他狐疑的将目光转向桌面的烛光,只见烛火之上不见惯有焦烟,却冉冉的飘着略带淡黄色的熏烟。
该死,是迷香!
反射性的由怀里掏出一枚铜钱朝烛火射去,准确无误的削去烛心,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确定自己到底吸入了多少迷香,以及迷香是否有毒,他小心翼翼的暗运几口真气,试探身体是否有任何不适。还好,除了有些困倦想睡之外,他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适。
既已确定迷香无毒,他迅速地运功,让真气随体内经脉运行一周后,将迷香尽数驱出体外。接着他迅速来到祁霎霎的厢房,以同样的方式为她驱尽体内的迷香。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祁霎霎不解的问。
杜擎也不解,他从未到过这个岩石小镇,在来的一路上,亦仔细的留意有无跟踪者,怎会到这儿来反而有迷香等着他们?
正当他们俩百思不得其解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两人随即噤声,仔细倾听。
“睡着了吗?”
“香都散尽了,应该睡着了。”
“要不要进去确定一下,以防万一?”
“应该不用才对,瞧他一副文弱书生样,即使突然醒过来,以咱们几个人的力量,随便也压制得住他。”
“唉,我真不想这样做。”
“不做又能如何呢?难不成真要将孙大娘的女儿送出去吗?”
“可是那姑娘又何其无辜?”
“也许……咱们这样做能让那姑娘因祸得福也说不一定。”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牵强的声音响起。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另一人接着道,语气里有着良心不安的感觉。“看那姑娘虚弱的样子,分明就是身染重病,也许咱们将她送进城堡里,反能帮助她,因为以城主爱美人的性格,一定会对有如仙女般的她呵护备至,说不定还能帮她治好身上的病。”
说完,门外沉默了好久。
“走吧,别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的话,咱们可能在天亮之前赶不回来。”终于有人开口。
“嗯。”有人轻应一声,接着是一连串移向他们厢房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