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和无意一直跟着他,看着王妃找来,还以为她会劝着点,没想到她拢了拢袍子,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
捡起一坛酒就拍开封口:“一个人喝酒挺闷的吧?我来陪你。”
说着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无心和无意:……
不是,王妃到底是来干嘛的?
钟灵使了个眼色,拉着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上官云曦喝酒挺狠,刚喝到第三口,就被人夺了过去。
男人眼底泛红,神情却是清醒的,沉默的看着她。
澜月殿是昔日端仪皇后来小住时的居所,他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整张脸都陷在黑暗里。
光线照不到他身上。
门口一点暗红的灯光,照着墙上的画像。
就好像真正的端仪皇后站在那里,看着自家儿子,满眼心疼。
上官云曦拍开另一坛酒:“怎么,你喝得,我喝不得?”
“其实我的酒量挺好的,当初在医院,有时候工作压力大,我一个人也可以喝半瓶洋酒。”
她就着坛子喝了一口:“就这种水一样的黄酒,没个三五坛都灌不倒我。”
可是她忘了,能喝的是她的上辈子,并非这具只有十六岁的身子。
很快,一坛酒见底,她脸上已经现了醉态。
她歪在地上,动作懒散,借着酒意,有些话不经意问了出来。
“东陵的冬天是不是很冷,云枢四季如春,你去东陵的第一年,很难熬吧?”
她抱着酒坛,靠在他肩膀上。
秦慕言喝了一口酒,淡声道:“东陵的冬天,白雪皑皑,寸草不生。”
“最冷的时候,可以把人的手脚冻坏。”
“第一年冬天,我被锁在质子府,缺衣少食,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传出欢笑声。”
“我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抱着冻得失去知觉的腿,身后是无边的黑暗,我望着高墙外的万家灯火,想着以前的日子。”
“嗯,想什么?”
秦慕言缓缓的喝了一口酒:“想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