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宴半眯着眼,笑得像个狐狸,说话的空当,人却已经翻身将我压在身底下。
我笑着摇头:“我只知道,你要是敢给我玩那一套,被怪我把你们奸夫□□一锅炖了。”
起先沈宴愣了一下。脸上的笑虽然还在,眼神闪的那一下却没逃过我的眼睛。就这转瞬即逝的变化,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在一起。
我伸手将他从我身上推开,自己也坐起来,低头整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似有若无地笑了声,说:“就这么没信心吗?”
沈宴没说话,却突然捧起我的脸,不管不顾地吻过来。他在生气,完全不顾我的抵触,蛮横地挤进我的嘴巴,肆意地胡搅蛮缠。
“小景,”两个人都已经明显气息不稳,亏得他还能分神,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情、欲,不忿和委屈,“不会有那一天。相信我,要真有我先宰了那个人,再宰了我自己。”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谁还记得。
周越跟沈宴,他们两个我谁也不会宰,既下不去手,也实在觉得没必要。毕竟我宰了谁,也改变不了今天的局面。
只是突然想起这些,难免有些唏嘘,转而又厌恶起自己。我不该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忍不住猜测门外抽烟的究竟是谁。也可能不是沈宴,而只是某个人不小心留下的呢。当然我也不该像个神经病,只要门口有一点点响动,就不受控制地竖起浑身寒毛。
然而开了门,门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自从上次说开后,我妈给我打电话的频率明显高了很多,而且肆无忌惮。这次还是一大早,我卷在被子里懒怠起,电话就响了。
我妈中气十足地在那头问我回不回去吃饭。我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回家?我都多久没有回过那个家了,我妈却说得好像我昨天才回过一样。
我支吾着:“不回吧,公司里还有事。”
“我买了很多菜。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我妈兴致颇高,“你爸今天难得愿意跟我去趟菜市场,我可是逮着机会,大包小包买了好多。”
我真没想起今天什么日子。一个人过久了,能记得周几就不错,哪里还管那些节气。我妈夸张地叹气,说不用想也知道我不会记得,又感慨说小年也是年,好多地方都宁愿过小年的。
听我妈唠唠叨叨数她要做的菜,我虽然吃不着,心里却觉得暖。尤其我妈时不时就问我爸点什么,我爸听着不太耐烦,但都一一答了。
恍恍惚惚,还以为我已经回家,跟他们一起。
临挂电话前,我妈突然说:“这么多年了,跟你爸也说两句话吧。”
我顿时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抱着被子坐起来,手心里慢慢起了一层冷汗。我一直怕我爸,很怕,哪怕隔着百多公里,只是隔着电话听到他沉沉地呼吸声。
好一会儿我们谁也没有开口,我爸不说是必然的,他那么要面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先认输,而我则是因为紧张,整个人处于混沌状态,根本想不起来说什么。
“怎么了,两父子都不会说话了?”我妈在那头好笑地问,又说,“我说你们就犟吧啊,看谁犟得过谁。”
“弄你的菜去。”我爸硬邦邦的声音。
我妈笑着回他:“爱说不说,我才懒得管你们两个。”
听到我妈走开,气氛顿时又冷下来。我有种预感,我再不开口,我爸肯定会把电话挂了。我不想这样,毕竟就这一通话的机会,我都等了这么多年。
“爸。”一开口,嗓子却哽得发疼。
“哼。”
我爸对我一向冷淡,我习以为常,下意识地咬咬嘴唇,良久才说:“爸,对不起。”
本来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跟我爸说这三个字。说不出,也不愿意说,谁想真到了这一刻,说出来也没觉得特别难。
只是我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了电话。
感冒好了后我去了医院。因为有体检科主任的热心安排,当天就约到医生做检查。我看着那么粗的针头□□身体里,先吓破一半胆,剩下也就只知道痛了。
回公司上班,老总将我召到他的办公室开会。艾伦也在。他们两个走得倒是越来越近。不过我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