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寒冷,死寂,直到慢慢被人遗忘。
“她千里迢迢来到玖华求学,没想到在花季时客死他乡,按你们玖华的传统,也算入土为安了吧。如果她的死亡无法挽回,我会去玫英通知她的家人的。”阿道尔说道,他的精灵轻轻的舔舐着他,似乎在安慰他。
“事情还有转机。。。。。乔玄木和洛小安的尸体呢。”洛将离道。
“可以找那猪妖问一下,它现在应该在准备午食。我早就拿刀逼问过它,可它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反抗,只会趴在地上发抖。”橘右染在前方站立道。
厨房里,管家一个人忙来忙去,正在准备多人的伙食。它突然看到身后站了许许多多的人,手里的瓷碗应声而落,在地上摔成两半。它眼睛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它不停地跪拜致歉,脑袋在地上磕得响亮,“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各位做完午饭就去给乔玄木同学料理后事,是我的错。。。。。。”
“起来,别装傻。就算不是你干的,你也知道些什么。”橘右染再次把刀放在了管家脖子上,直到鲜血顺着刀流了下来。
它抬起头,眼中泪流两行,崩溃道:“求求你杀了我吧,我要疯了,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我想回家,我想离开这里。”
“乔玄木和洛小安谁先遇害的,他们尸体在哪?”洛将离问道。
沈墨七突然觉得猪头有些可怜,它仿佛拥有着人类的思维和灵魂,可却像个奴才一般卑微,迎合,无比胆小懦弱,但却渴望着拯救。
“洛小安小姐先遇害的。。。。。。可她尸体不见了,我找不到。钟声确实响起过,她也应该确实是死了。房间里还有骇人的血迹,你们还是别看为好。。。。。。。乔玄木同学是昨晚遇害的,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埋一位孩子了。为了防止发臭,我会在今晚之前埋掉的。”猪头哽咽地说道,它还在磕着头。
这又是在做什么,用对自己身体的伤害来消减心理上的负罪感吗。沈墨七猜不出来,看不下去。尽管他想让管家开口说出更多,至少帮助他们活下去。但是眼前的场景,令人有些于心不忍。
洛将离先行离去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爱丽丝在门口握着双手,等待沈墨七。
沈墨七则低头看着抽泣的猪头,他从包里摸出一瓶草药和一包纱布,慢慢放在了地上,“请站起来吧,我以前很讨厌给别人跪下,不管是权贵也好,神灵也罢。世俗的力量常常压迫着我们,逼我们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您也可以站起来,没人值得你跪。。。。。。这是药,您拿好,敷在伤口上,好好休息一下吧。希望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可以谈谈。”他慢慢说道。
“您没事吗?”猪头愕然抬起头,他才发现沈墨七站在这里,“您这几日去哪儿了?我以为您失踪这几天已经遇害了。”
“我来自两日之前。”沈墨七说罢,回头走到爱丽丝身边。爱丽丝对管家行了个礼,深深地看了它一眼,“我知道您是玫英人,想必也有自己的苦衷,希望有一日我们可以用真实的样貌相见。”说完后两人一同向外离去,在最后看他一眼后,离开了。
如果猪头想说,他自然会说。如果他选择隐瞒,那谁也不能让他开口。
待到沈墨七二人走到走廊上时,众人齐刷刷地看着沈墨七。
沈墨七感到不知所措,他环顾四周,“蒂娜蒂娅在哪儿,她们还好吗。”
“她们在房间里,不愿出来。”阿道尔说道。
“薇尔莉娜说房间里的魔香来自「契约之物」,而你身上也有很浓的相同的味道。也就是说,和你有关系的某种。。。契约物曾来过。。。。。案发现场。”阿道尔满脸犹豫地说道。
“不可能。。。。。。”沈墨七摇摇头,断然回答。他这辈子背朝黄土面朝天,也是最近才来的龙语学宫,跟魔法奇术什么的更是从没有什么交集。
这时,薇尔莉娜和洛将离从房门走了出来。薇尔莉娜走到沈墨七的身边,低头看着沈墨七的眼睛,然后忽然靠近嗅了嗅他。
沈墨七惊恐地后退一步,她却邪魅一笑,“我就说和你有关系吧,这下可有意思极了。真没想到啊。。。。。。你竟然能和这件事情牵扯这么深。。。。。”
爱丽丝走了过来,隔在了薇尔莉娜和沈墨七中间,“这不可能!”她斩钉截铁说道,眸子里露出怒气,她无法容忍这种气氛上的压迫。
可爱丽丝的手抖得厉害,胸口的丝带随着她的呼吸而不断起伏,谁知道她愿意站出来同时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这位洛将离同学可是跟我进去确认过了哦。”薇尔莉娜笑着看向洛将离,而后者则陷入沉思。
他托首缓缓说道:“虽然确实有相似的气味,但这几日我都跟他在一起,可以为他作证。不排除敌人利用他,让我们起内讧的可能。”
“而且他是玖华人,杀人手法你应该也看到了,双手被刺于墙中,胸口被割裂,心脏受损。据我在某本古籍上所知,这大概是玫英的某种宗教型的杀人手法,象征着受罚,罪孽,和重生的含义。”
“说的,也是呢。”薇尔莉娜眨了眨眼,她若有所思地透过房门,看向宅邸之外,脸上流露出奇特的凝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