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的,”宗岳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要走好久呢,这儿的东西越到里面越贵。”
陈礼接过,两人随大流在园区里散步一般。广州人宗族意识比较强,很多达人带着一家老小来逛动物园,热闹得就跟逛庙会一样,越发衬托的两人只见沉默和尴尬。
直到陈礼看到第一个高壮的动物长颈鹿,感慨这类反重力的动物真是自然进化的奇观。
“以前小时候看长颈鹿,感觉它们的脑袋可以长到天上去,现在再看,就觉得不过如此了。”陈礼说。
“因为你长大了,长颈鹿还是那么高。”宗岳不解风情。
“还有大象,小时候在曼谷旅游,我老爸被大象卷起来了,我还在那里笑他呢,转眼就被喷了一身的,”陈礼笑了,“看上去痴痴傻傻的,都说大象很记仇呢。”
“动物其实都很聪明,要是懂它们的语言,说不定还能听到它们在说人类坏话呢。”宗岳说。
“‘那个穿得黑白的,还以为她是斑马吗’我猜那些猴子会这么说你。”陈礼说。
“‘猴哥,你说,旁边那个是不是我们的远房亲戚’。”宗岳捏着鼻子,学得有模有样。陈礼气绝,看来她还是忘不了那个猴子和狗熊的比喻。
两人就一路小打小闹到了海洋馆,幽蓝色的色调使周围一下子阴凉了起来,视线也昏暗不少,陈礼有些夜盲,适应了好久才磨磨蹭蹭到了亚克力玻璃旁。她们都不由自主地将脸贴在玻璃上,看着两三层楼高的巨大水族箱内,白鲸优雅地游来游去。
它往左边游,两人的视线就往左边飘去,它往右边游,两人又统一往右边看。白鲸在水中翻滚,微笑地吐出一个爱心泡泡。
陈礼简直看呆了,没有意识到身边人的手已经覆盖自己的手背,直到她开始攥住自己的手掌她才有意识。
一个轻微的回头,便覆上了对方的唇。
陈礼惊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双眼也僵得无法闭上。她能感受到对方嘴角的微笑,而那双唇的触感此生难忘。保持了好一会儿,对方才轻轻用舌尖抵开陈礼的唇,然后如暴风般席卷,宗岳用双手抵住陈礼的后脑,开始肆无忌惮地吞噬、吞噬。
呼吸……呼吸……陈礼暗暗提醒自己,但学会了呼吸,就忘了如何去回应对方。宗岳突然停止了动作,仿佛在等待什么。
陈礼的大脑已经暂停工作了,只能无意识地用舌尖去迎合她,下一秒又如狂风暴雨般侵袭,直到津液湿濡了嘴角溢出,宗岳才慢慢剥离她的双唇,静静地双额互抵,有如一出挽歌。
宗岳侧身,贴着陈礼的耳侧。
“我……喜欢你。”
下一秒,陈礼泪盈于睫。
她靠在宗岳的肩上。
“我喜欢你好久了。”
陈礼哭着说。
☆、chapter 11
初始的几天已经将三人的好奇心消磨殆尽,舒潼渐渐意识到自己是很难在陌生的城市待上一周的,褪去繁华热闹的表象,无论身处何处城市最终的市井气息还是会吹灭好奇之火。要说对这个城市还有什么留恋,只有那个身处温柔乡的陈礼知道了。
陈礼深知距离产生美的含义,是源自自己前几段暗恋无疾而终的教训。但她舍不得宗岳从小生长的土地,后来她跟舒潼说起此时,舒潼回击到:“你以为大山从土里蹦出来的么,怎么被你说得一股土渣子气息。”
总之,陈礼纵使有万分不舍,还是不得不依从队友。泽泽二话不说预定完隔日飞上海的机票,麻烦就来了。
原来在舒潼宿醉的前一天晚上,学霸终于和舒潼通了电话。当时急于甩掉这块狗皮膏药的舒潼无意间说明自己在广州,学霸当机立断,隔两日便到达了广州。奈何不过男方的死缠烂打,舒潼只好放弃去上海的计划。
“大侠,你回程的机票也是头等吧?小五千呢,够我们飞个来回了。”泽泽没心没肺地说。
舒潼心疼,又多了一条待在广州的理由。
学霸是个木讷的人,舒潼担心他一个人在异乡出了什么差错,只好飞的去广州机场接他,陈礼和泽泽害怕舒潼一个冲动让学霸无法过年,战战兢兢地陪她去了机场。
结果两人来的真是时候,舒潼看见和学霸一起出现的是校花,把他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陈礼把学霸拉到一旁问他,你把她带来干什么呀。
“她已经跟她爹妈说了,他爹妈说不在h市把这件事处理好就别回家过年。”
处理好的意思自然是堕胎。
“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你一意孤行把她带来广州不是添乱吗!有这钱还不如留给她堕胎!”
“没办法,她说我到哪儿她就到哪儿……”
“胡林深,你是成年人了,这事儿还要前女友解决你不嫌丢人吗?!”
眼看着学霸就要哭出来了,机场里还这么多人,陈礼无法,只好和泽泽一起将她们先拉回酒店。舒潼一反常态,一路望着窗外什么话也不说。做事雷厉风行的女人选择保持沉默,陈礼深知一个道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对于舒潼,似乎只有前者一个结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