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铖会意,小心翼翼抱着大小姐走了,把她安置到隔壁客房。
两个男人力气都很大,故而抱走萧珠似轻若无物,丝毫没有惊动睡熟的人。
室内空,萧令烜关了门。
他回到床边,居高临下审视床上睡得很浓的徐白。
她安静极了,半晌都不见翻个身。
萧令烜慢慢坐下来。床垫软,几乎要陷落,床上的人似动了下,又在更深的梦里。
他坐在旁边,手指轻轻蹭过她额头、眉毛。
萧令烜觉得不够,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微凉。
他顺势在她身侧躺下,遏制自已呼吸的紧蹙,也没有妄图撬开她唇齿。只是在她唇上流连。
将她搂抱过来,不管她醒不醒。
反正她会装傻。
她也不止一次回绝他的好意,在他面前假装无事发生。
心口闷闷的。
特别是,记者写她与萧珩是何等般配……
写得那么理直气壮,敢上头版头条,因为他们俩是未婚夫妻。
萧令烜轻轻搂着她,把脸贴着她面颊。
她面颊有点烫。
他低头去看她。
不是装睡,因为装睡的人没这么沉。
她像是喝了点酒,被醉晕了。酒气上涌,面颊才这么烫。
好半晌,萧令烜从床上下来,上楼去了。
这个夜里,他想,婚姻距离他非常遥远;而徐白,在更遥远的地方,哪怕近若咫尺。
就,算了吧。
全当发发善心,放过她,给她一条活路。
她只是个可怜人。
念那么多书、长那么漂亮,又挺有本事的,怎能做他的消遣?
他是个什么好东西?
徐白翌日起晚。
她很久没如此酣睡。一碗米酒,叫她一夜无梦,睡得舒畅极了。
是萧珠在门口嚷嚷,吵醒了她。
“……我明明在自已房间睡的,为什么起来就在徐姐姐的房间里?”她质问。
石铖告诉她:“您瞧见师座回来,自已醒了。然后去徐小姐的房间睡了。”
“……我不记得了。”萧珠说。
“可能没醒透。”
“我阿爸呢?”萧珠问,“阿爸!”
徐白坐了起来。
她看了眼表,距离上课时间不足四十分钟。
——要是长官以为她平时上课也这样散漫,估计要吃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