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好、酒水也好。萧令烜看着严肃,不过说话倒也不冲人,闲谈琐事时他就不插话,气氛还算融洽。
一顿饭吃完,萧令烜站起身:“我不听戏了,晚上军政府还有个会。”
徐白:“我送您。”
徐母也要送。
萧令烜说:“不必麻烦,徐小姐送一送就行了。”
萧珠也要去。
萧令烜叫她别跟着,还扯了下她的发包。再扯两下,发包就要松了,萧珠只得停住脚步。
中天圆月,衬得夜穹澄澈干净,似墨蓝色的绒布;琼华洒遍了庭院,处处亮如白昼。
月下的人,添了一层清冷朦胧的柔光,格外好看。
——萧令烜收回视线。
“……上次商会晚宴,你也去了?”他突然问徐白。
徐白:“是。您送了我很多鞋子,是瞧见我换鞋了吗?”
“怎么换鞋?”
徐白如实解释给他听,又道:“多谢您给我鞋子,我都很喜欢。只是太贵重了,又叫您破费。”
萧令烜瞥一眼她。
有句话就在嘴边,他没说。
徐白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上了汽车。
她没动,想等他汽车先走,却瞧见他摇下了车窗。
他的脸,一半在车厢的阴影里,一半沐浴在月华下,安静看着她:“听说,阿宝给你写了一幅‘百寿图’?”
“是。”徐白说。
“不错,懂点孝道了。下次我过生日,教她也写一幅给我。”他道。
徐白应是。
萧令烜:“你呢?我过生日,你打算送什么礼?”
徐白闻言抬眸:“您有什么想要的吗?”
“不要买的便宜东西。”他道,似沉吟,“去年你送给我的围巾,不小心掉了。天气一日日冷了,你再送一条,还要那种灰色的。”
又道,“我不要买的。”
徐白福至心灵:“我亲自给您织!”
他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似乎把“二十双鞋”的事揭过去。
徐白就坡下驴,非常懂他的言外之意,稳稳接住了,没叫他的话掉在地上。
萧令烜的眉宇间,添了点松弛与满意。
他微微颔首:“行,我且等着。”
又递出一个匣子,“前不久你过生,补给你的礼物。”
不待徐白打开,他解释,“一把勃朗宁手枪,适合你用。子弹在下面。你不会用就暂时放着,过些日子我空闲了,教你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