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保回头喊道:“三郎在哪里?”
几名张氏子弟簇拥着张侨走了进来,张侨抱拳行礼道:“二叔,小侄在!”
张钧保一指张侨,对李文佑喝道:“这是我的族侄,相州武举解试第三名,比得过你家的县考第一吗?”
周围人一片哗然,张家居然有一个武举解试第三名的侄子,这可不简单啊!
李文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武解举人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去考中省试,那才是真正的武举人,别整天拿根解试的鸡毛当做令箭炫耀。”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张钧保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对张侨道:“你去和他的县考第一比一比,打烂他的臭嘴!”
张侨心中也憋了一肚子气,居然敢这样羞辱自己,他向王万豪抱拳道:“请员外准晚辈上场射箭。”
王万豪略略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他沉吟一下,还是答应了,“可以!”
张侨大步走上前,指着李延庆道:“你缓一点射,我要和你比箭。”
这时,王万豪慢慢走到李文佑身边,低声问他道:“李兄,你在搞什么名堂?”
李文佑小声说:“给愚兄一个机会,回头我置酒向贤弟赔礼道歉!”
话说到这份上,王万豪便不吭声了。
射箭场上,汤怀和岳飞也分别射完,两人都是十射八中,引起一片掌声。
李延庆对张侨一摆手,“你远来是客,先请吧!”
张侨也不客气,直接从弓架上挑了一张八斗弓,抽出一支箭,恶狠狠地瞪了李延庆一眼。
李延庆举手高声对众人道:“各位乡亲,这位张兄提出要和我比武,我接受了,请各位乡亲给我们作证!”
众人齐声叫好,李延庆的这番话却是一个信号,李文佑会意,便不慌不忙对张钧保道:“李张争强没有彩头怎么行,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可以,想赌什么都随你!”张钧保毫不示弱道。
李文佑注视着他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和你赌船,谁输了,谁就退出王家船队,就赌这个!”
张钧保呆了一下,原来是为了船队,他忽然有一种中埋伏的感觉,半晌,他不屑哼了一声说:“你想借船明说就是了,何必出此下作?”
李文佑冷冷道:“我只问你敢赌不赌?”
激将法之所以能屡屡成功,一方面固然是诱敌上钩的计策成功,另外一方面也是面子问题。
张钧保当然知道李文佑是在激自己,如果他不答应,就等于在公开场合承认张家不如李家,这个面子他丢不起。
但更重要的是,张钧保一点也不担心,武解第三名的张家子弟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十二岁的乡下少年?
张钧保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敢赌?我跟你赌就是了!”
李文佑又对王万豪和汤廉道:“麻烦两位给我们做个证人,我和张员外为老王家的船队打赌,谁输了谁就让出来。”
汤廉淡淡一笑,“很好啊!我倒想看看,县考第一和武解第三谁更厉害一点。”
王万豪虽然和张家的关系更近一点,但他也不想得罪李家,而且从道义上讲,他更应该帮助李文佑,所以他就给李文佑说,只要张家肯自己退出,他就借船给李文佑。
现在张李两人既然要为船打赌,谁输谁赢,那就和他王万豪无关了,他乐得两不得罪,王万豪心中一松,便呵呵笑道:“我再助助兴,拿二十两银子来!”
王万豪财大气粗,他举起二十两银子高声道:“既然在我王家比武,我岂能置身事外,我再追加一个彩头,谁胜了,这二十两银子就归谁!”
四周一片哗然,还是王家有魄力啊!居然拿出二十两银子做彩头。
张侨眼睛一亮,居然是二十两银子,正好给他进京当盘缠,他对李延庆一抱拳道:“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