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局势,就连傻子也能想清楚。风雷既是凤山的爹,那必然恨不得让楚皇将自己千刀万剐,就算没有罪名也会捏造出一堆,更何况流觞剑阁这些年来,的确一直就在替楚项暗中做事。旁人或许不知个中内幕,风雷身为二当家,可是实打实能接触到信使与密报的人。此时此刻懊悔识人不清已经没用,唯一能做的便是与朝廷配合清贼,以减轻罪责,却没料到从承州到王城这一路,压根就没有人理自己,甚至有时连饭菜都会忘了送,连着饿两天也不是没有过,更别提是审问。
而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连身官袍也不穿,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官职身份,却张口就说自己嘴硬?
潇潇儿拼命压制住怒意与憋屈,道:“我要见皇上。”
“皇上也是你能见的?”段白月看着颇有几分欺男霸女的员外架势,挪了把椅子坐下,单脚踩在桌上,懒懒道:“说吧。”
潇潇儿又咬牙重复了一遍,拔高声调:“我要见皇上。”
“楚项都没资格面圣,更何况是你。”段白月嘴角一弯,目色却逐渐冷下去,“可想清楚,倘若此时再不说,怕你下一刻就没命说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比武 快些放开皇上
“皇上。”偏殿里,四喜公公道,“可要传膳?”
“过阵子吧。”楚渊道,“吩咐御膳房,煮些清火的甜汤待会一道送来。”
“是。”四喜公公领命退下,楚渊靠在软榻上歇息,随手翻阅一本书册。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风呜呜刮着,段白月却依旧没有回来。
审问个潇潇儿,怎么这么久。楚渊心里纳闷,命四喜替自己更了衣,独自前去监牢看究竟。
狱卒正在打盹,没料到皇上会来,赶忙跪地行礼。楚渊往里看了一眼,道:“西南王呢?”
“回皇上,还没出来,一直在里头。”狱卒答。
楚渊自己推门走进去,拐了还没两个弯,就听到一声惨叫。
……
觉得里头的人大抵已经血肉模糊,楚渊有些头疼,加紧几步走过去看究竟。
“啊!”潇潇儿继续惨叫。
段白月依旧坐在椅子上,单手摸摸下巴,看着无比悠闲。
楚渊伸手推开监牢门,里头的人都转身看过来。
“皇上!”段瑶兴高采烈,本来打算叫嫂子的,但是有外人,还是坚强地忍住了。
“瑶儿?”楚渊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二哥回了西南府,说要住一段日子,我就来王城了。”段瑶拍拍手,将手里的虫装回布兜里。
潇潇儿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双腿发软,整个人看着半死不活,脸色煞白。
楚渊抬手将段瑶叫到自己身边,再抬头看了一眼潇潇儿,就见他衣衫整齐并无外伤,着实不像刚受过严刑拷打的样子,那方才在叫什么?
“我可当真没刑讯逼供。”段白月把桌上一摞纸递给他,“这是方才记下来的口供。”
楚渊翻了翻,就见里头杂七杂八,写了不少事情。
“走吧。”段白月道,“其余的事情,回去再说。”
楚渊点点头,也没再多问。直到出了监牢,方才道:“为何他一直在大喊大叫?”
“我刚刚审问完,瑶儿就溜了进来。”段白月道,“结果那潇潇儿一见他,就骇得魂飞魄散几欲昏厥。”也是意料之外。
“哦?”楚渊道,“还有这种事。”
“几年前我出门玩的时候,在大理城外见过他。”段瑶道,“当时不知其身份,就听村民说那段日子老是被人刨祖坟,也不知是人是鬼,行径着实可恶。”
“是潇潇儿所为?”楚渊问。
“嗯。”段瑶点头,“后来我在山间潜伏了十余天,才将他抓获。逼问尸体的下落,却说全部运出了海,去配阴魂。村民听到之后要将他活活烧死,但哥哥平时一直就教我,要让西南部族的人也遵从大楚的法律,所以我便将他们劝了下来。”
段白月嘴角微微一扬。
楚渊伸手,与他轻轻十指相扣,算是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