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笑道:“难得见你贫嘴,再说百十来遍也不够。”
楚渊双手搭上他的肩头:“肯笑了?”
段白月顿了顿,试探道:“我先前没笑?”
“小心眼。”楚渊拍他胸膛,“眼底阴沉了好几天。”
段白月道:“有人觊觎你,我自然心里不痛快,这可与心眼大小没关系。”
“旁人心里在想什么,你如何能管的着。”楚渊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人,便足够了。”
段白月看着他的眼睛。
“还有,”楚渊扯住他的耳朵,随手一拧,“方才你居然敢推开我。”
“啊?”段白月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大感委屈,“刘锦德那阵已经撕了面具。”难道还要继续亲,耳朵都要被拽掉了,下手为何不轻一点。
楚渊道:“那不管。”
段白月:“……”
那不管?
看着他眉毛鼻子都皱在一起,一脸衰相,楚渊眼底带笑,凑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段白月含住他的舌尖,含含糊糊道:“补回来?”这次即便是天塌了,也要先把媳妇亲完。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亲吻越发激烈起来。段白月恨不得在他身上到处都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最好旁人连想多看一眼都是奢望,从额头辗转到锁骨,复又重重吮住双唇。楚渊整个被他拥入怀中,四周都是最熟悉的浅淡香气,闭上眼睛便不想再睁开,懒洋洋的,被他有力的臂膀环住腰,心也跟着贪恋起被保护的安全感。
叶瑾听到这头发生的事情,赶忙与段瑶过来看,结果还未来得及敲门,就从窗户里看到两人正搂做一团,亲得难舍难分,于是一瞬间都有些呆滞。
不是说有叛贼混上了船,为何不是在议论公事。
幸好段瑶反应快,及时拖走了叶瑾。
叶谷主痛心疾首,脚步虚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天子白日宣淫,这一定是秃头的错。
都不举了还如此淫荡,非常想不通。
段瑶帮他顺气,以免亲爱的哥哥又又又又被阉掉。
“是我的。”许久之后,段白月方才将人放开,拇指摩挲过那柔软的唇瓣。
楚渊道:“嗯,你一个人的。”
段白月扣住他的腰,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楚渊笑笑,靠在他怀中道:“我知道。”
段白月意外:“知道什么?”
“知道你想带我回西南。”楚渊与他对视,“现在做不了也无妨,记着便是,总有一天,你我能将这所有烦心俗世都抛在脑后,日日看泉听风,手谈品茗。”
段白月收紧双臂,考虑自己要去找谁学下棋,品茗倒是不用愁——喝茶还是不难的,只消张开嘴。
楚渊安慰:“五子棋也是棋。”否则看这副愁眉苦脸之相。
段白月僵了一下,然后在他侧脸咬了一口。
由于刘锦德出现的时间极短,因此并未招来太多人注意,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戏。大楚军营里依旧风平浪静,按照原计划一路南下。而相对来说,翡缅国内可就没这么消停了。刘锦德一路回去之后,前两日还好,到了第三天,却全身骤然起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疹子,摸着粗糙不平,时时刺痒难耐,几乎要用手抓出脓血来。楚项自然知道他前一阵子出了海,只猜定又是与楚渊有关,也懒得问。没曾想回来居然就带了病,担心是什么厉害的蛊虫,当即请来黑鸦亲自在他房间周围撒了一圈药,以免其余人也被染上。
刘锦德在屋内坐立难安,还要听外头黑鸦嘴里絮絮叨叨摇铃念咒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心里更烦躁,握拳狠狠砸到了墙壁上,随口骂了句脏话。
黑鸦在外头听到动静,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楚项拍拍他的肩膀,推开门进去后平心静气道:“巫医已经在煎药了,泡完澡后,许会舒服一些。”
刘锦德知晓这回是自己大意,倒也没多说什么。
楚项又道:“据说那秃驴被留在了白象国,你可是着了他的道?”
刘锦德沉声道:“这回是段白月。”
“姓段的?”楚项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妙心先前经常进出寝宫,这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刘锦德居然没去白象国,而是去了楚军大营。
刘锦德挥手将桌上茶壶打了下去,摔得粉碎。只要一想到甲板上所发生的事情,就恨不得将段白月千刀万剐,方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