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箫又回了些什么,却是被这秋夜的风吹散了,容初已经听不大清楚了。
他饶有兴致地假想着那个暴力女若是撒起娇来会是怎样的画面。
风又猛烈了些。
容初彻底清醒了。
那个暴力女撒娇?那不肯定是恐怖片嘛?
容初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三十七章 不明真相的人才幸福
宁朝安自然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为什么时隔四年之后与安箫重逢,她和安箫俩人聊得最多的竟会是安笙。
宁朝安对天发誓,她绝对不是吃安笙这个比亲妹妹还要亲的妹妹的干醋,但是为何四年不见,这个木头人比之于从前更是呆头呆脑了?
以前,安箫虽说是一门心思扑在了拳击的上头,但好歹还知道隔三差五地逗自己笑一笑;可现在,这个木头人的心思怎么好像全放到安笙的身上去了?
宁朝安欣喜万分地带着安箫去俩人以前常去的面馆,叫上了两碗卤肉面。她还没来得及问安箫重回旧地的感觉如何,他已经挠着头呆呆地问,“安箫喜欢这个面吗?喜欢的话,我给她打包一碗带回去。”
宁朝安不动声色地继续微笑着,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平静,一定要保持镇定。她是完完全全可以理解安箫现在的一举一动的,毕竟当初他负气离家出走之后,整个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了安笙的肩头。他内心愧疚,他想弥补,这些都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但是,和她宁朝安曾经有过那段两小无猜的岁月的是他安箫啊,她哪里会知道安笙喜不喜欢这家充满了他们的记忆的面馆呢?
宁朝安柔柔地劝道,“面条打包带回去都糊了,安笙怎么吃呢?”
安箫挠挠头,“也是。”
说罢,他便掰开一次性的筷子,大口大口地吸溜起了面条。
宁朝安仍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安箫吃得那般认真,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却还是没说得出口。
以前,她和安箫一起来这儿吃面的时候,安箫总会先掰开筷子,然后帮着她把卤肉面拌均匀了,之后再顺手把那双筷子递给她。
现在,他却不会这样心细了。
宁朝安也带着安箫去了以前俩人常去的龙华寺。龙华寺的香火已不似三四年前那般鼎盛了,空荡荡的寺庙里有种说不出的寥落感。
宁朝安触景生情,面色黯了黯。
安箫却浑然不觉,整个人竟里里外外都透出了股好奇感、新鲜感,就跟他先前从没来过这儿一样。也是,毕竟他一去都已有四年之久,有新鲜感也是正常的。
俩人各买了一把香,准备拜拜菩萨。
俩人各持一炷香跪在了蒲团上,三叩首后才把香插进了香炉之中。
才出了大殿,宁朝安便缠着安箫问,他向菩萨求了什么。
安箫摇摇头,笑得神秘。
宁朝安被眼前这个陌生的笑容晃到了眼睛,只觉得安箫笑得疏离万分。
宁朝安心头虽黯然了些,但却没松口,撅着嘴,拽着安箫的衣角轻轻地摇晃着。
安箫拗不过她,只得如实告诉她,“我替安笙求了平安健康。”
宁朝安的面色唰地一下就变了。好在安箫已经自顾自地走远了,并没看到宁朝安变了脸色。
等到宁朝安调整好呼吸,重新追上安箫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问道,“安箫,你还记得以前我们俩来这儿的时候,你求过什么吗?”
安箫直接摇摇头,没有丝毫迟疑。
宁朝安不由得哭笑不得,为这个愣头青的戆直,也为他居然弄丢了他俩的宝贵记忆。
“真不记得了?”宁朝安又试探着问道。以前,安箫可是顶喜欢捉弄自己的,现在八成又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可是安箫却仍旧坚决地摇摇头。
宁朝安不放心地踮起脚,摸了摸安箫的头,“你不会是失忆了吧?好多事儿都不记得了。”
安箫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是失忆了。在国外打拳击的时候,被对手打着了脑袋,然后就有点失忆了。”
宁朝安皱着眉头,叹口气,不知是不是该把安箫的戏言当作真话来听。但是她终于放弃了再去求证他是否还记得他曾在这个寺庙里求过俩人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