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烤包子夏昕雅已经看到好多次了,觉着其貌不扬,始终没有尝试。见无忧认可,勉强咬了一口。
外皮酥脆,一口咬下,肉汁四溢,满口留香。
“哇,这个居然那么好吃!不是,你还真的在认真品尝啊?”
“郡主大人,我可不是一直有机会吃到这些东西的。”
她再清楚不过,李悠然此刻一定也在默默观察她,她越轻松,李悠然便越拿不准,越心乱如麻,忐忑不安。
那个人过得不好,她便舒爽。
谢贵妃留意听着两人的轻声私语,见无忧始终不多问不多看,关注度都在食物上,更信了福生说的小丫头心思纯净,有些傻气。
这种场合,哪个贵女不是眼睛都长在旁人身上,拿班作势,惺惺作态。
风头出成这样不想着趁机抬高自己,竟然满脑子都是吃。
如此,对她的那点子利用福生的疑虑也打消了。
肚皮快要被撑破的时候,梅太后身边的嬷嬷把夏昕雅叫走了。
身旁一空,无忧稍坐了会,借着伤口流血跟谢贵妃报备一声,也先行退席了。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围场的空气清新怡人。
偶尔几声虫鸣鸟啼,平添气氛,不觉吵闹。
无忧揉着鼓胀的肚子慢慢走,难得生出一股儿安宁闲适、岁月静好的松弛之乐。
走了一会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质问,“为什么故意让伤口流血?”
真是阴魂不散,无忧对扰人的声音几多无奈,语气不自觉有些恼,“待着难受,想回房。”
“你!想走有很多的理由,为何偏选个要弄伤自己的?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是我的手!殿下未免管太宽了。”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面前,她是越发疏忽规矩了。
“你没说实话,你的射术不是教出来的。”
虽然提前拉开了弓,但是瞄准并不容易。弩有望山,虽然瞄准容易些,可重压之下,若是没稳住,扣动快了,抖动便大。
想要两箭空中完美接力,不止要计算好角度和速度,还要考虑风向。
弓弩的射程距离也不同,必须对两种武器都有极为精准的了解,能熟练使用才能做到。
看她冷静淡定瞄准扣动的样子,军中的弓箭手都未必能做到。她小小年纪,如何练成?
“殿下岂不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她说的是实话,但是没全说,无忧知道那些说辞骗不了他,不交代清楚怕是会引来猜忌。
停下脚步,干脆承认:
“观中只能种素菜,肉菜要买。
我家中送来的银两不多,想吃肉,只能自己打,偏我嘴馋。”
从七岁打下第一只麻雀,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飞禽少说也有几千只了。
射术对这些公子哥是锦上添花的六艺之一,却是她笑着面对惨淡生活的必需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