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此情此景,让我想起来的路上,因着马车坏了,也凑巧听了几个书生的斗诗。我在想他们若是能来,不知能排第几?”
闻言,意在挑选儿媳妇的丽平公主转着茶盖,不走心地敷衍她两句。
“能让华宁有如此想法,便是那书生已经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姑姑可别笑我了,我才疏学浅,人家保不准是文曲星下凡呢。哪里看得上我了。”
昔日菊花宴的翘楚,已经嫁人,陪着妹妹来的江北侯府叶夫人也来了兴致。
“听郡主这意思,那些书生的诗,写得是相当好了。”
谢夫人也道:“什么诗?竟让郡主这般自谦。说来听听。”
“反正我是没什么本事想到更好的了,或许她们这些大才女能做出更好的。
先说好,你们听完若觉得不好,可不准笑我没见识啊。”
“怎么会呢。”
众夫人轻轻笑开了,都直勾勾地等着她下文。
夏昕雅见众人的兴趣被她勾起来了,故意声音大了些,
“那我就说了,你们品品看。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诗一出,不远处的李悠然脸色惊变,拿着毛笔的手一抖,竟是滴了一滴墨。
她不敢相信地转过身,站了起来,“你…”
夏昕雅巴不得她有反应,见她急了,心中底气更足了。
“我怎么了?我转述个诗而已,便是这诗不好,长幸郡主也不必一副撞了鬼的模样吧!”
谢夫人听了开头也觉得甚好,帮嘴道:“长幸郡主就算有了诗兴,要斗诗,也得让她说完呀。”
“对嘛对嘛,我也没有说你一定写不出更好的,急什么呀。且听我复述,宁可……”
夏昕雅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被打断后,一下也忘了。
她急躁地挠了挠脑袋,
“宁可…宁可…都怪你,好端端给我打断了,一下想不起来了。十一,快帮我想想,他们怎么说的来着,你还记得吗?”
无忧状若思考,“你别急,我想想。
好像是,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是这个吧。”
夏昕雅双手一拍,兴奋重复:
“对对对!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是不是挺应景的!”
叶夫人难以自持地轻拍了下手,“这何止应景,后两句这升华……”
“菊的高洁志气、傲睨风露的傲骨都跃然纸上了!”
“怪不得郡主惦记,当真极好!”
几个没去比试被邀来喝茶的才女,也禁不住感叹。她们也是自小读名家诗词的,作诗她们不行,好诗焉能品不出。
谢夫人初听以为她只是说笑,此刻也惊到了,“这是你听来的?郡主在哪儿听到的呀?”
“就西大街那边的馄饨店啊。”
丽平公主灵光一闪,
“西大街?本宫记得太学是不是就在西大街那边?”
叶夫人连连点头,“是,是了,还是公主您反应快。太学就在那儿!眉骄书院也在那边。难怪了。”
树下的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没人注意李悠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此刻已经要阴出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