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要你在半年之内,教会我。我是只做了一件事,可这件事是我提着脑袋才做成的。
你我互换,就算我将全部身家都给你,你会帮我吗?会拼尽全力帮我吗?
求我的是你,问条件的是你,我说了,应还是不应,在你。”
若初咬着嘴皮思索着,双臂环抱,手指不自觉点着胳膊。
无忧也不催她,默默梳着半干的黑发,摸过油的头发,不毛糙不打结,轻轻一梳便柔顺到底。
半晌,她轻叹一声,
“执掌中馈不是不可以,但论生财之道,享受生活,不应该去找三房吗?”
无忧放下梳子,将长发拢在一侧:
“我都去过你的院子了,再装傻是不是有点晚啊。”
若初挑了挑眉毛,“我的院子怎么了?”
“我去了才发现,东宫氏过得最奢靡的不是南荣氏,是你啊。
被你丢在院中喂鸟的点心盒子,我前几日偶然知道,那是坊间最贵的果子店,八宝斋的盒子。
你抄写经书用的是金粟山藏经纸,此纸之贵,连长宁观的掌门都要精打细算,省着用。你那儿却随处可见。
自不必说,你的笔架上一排的诸葛氏紫毫笔、羊毫笔,用的还是李墨了。”
“我爹是正二品大员,我是他的掌上明珠,我过得好一些有什么不对?
这点子生活都保障不了,哪个还想当大官啊!”
“是,大夏的官员俸禄丰厚,你爹是大官,提供给你优渥的生活,不算什么。
他俸禄是高,可在你的花销面前,怎么算也不够吧。
不算其他,只算银钱,他一年俸禄700多贯,你一套华服搭配差不多就得150两,虽然我们见面不多,可自见面以来,你的衣着就没重样过,你母亲亦是。
那俸禄够给你们娘俩买衣裳首饰的吗?
我虽不擅画,自幼也是看过不少名家临摹的,以你的傲气,若非真迹,不会被你悬挂于墙。
而若是真迹,你墙上那三幅画作任意一幅可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宝。
再者,你院中布置得如同仙谷一般,你养的兰草,你燃的香,你一看便认出太平猴魁,喝茶颇有讲究……还需要我一一列举说吗?”
“这也只能说明我们家有些家底,和我有何干系?”
“三婶那般多的陪嫁,芷妍都抱怨过三婶偶尔小气,这还是娘家常有补贴的。
你们家若没有生财之道,能长期维持这种上等生活?
倘若这些是你父亲贪赃而来,以你之心窍,应当早就夹起尾巴了,你也不可能有拒绝梅家的勇气。
如今你父亲已经被关押数月,你还能维持如此品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