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明白,生在大家族,抢夺资源是自小的必修项,是耳濡目染养出的习惯。
日复一日,那些东西就潜移默化成了本能。
千万不要因为血缘关系就有过多期待,很多时候,最深的伤害往往就是来自血亲。
太过善良,会活得很痛苦,总想救人,也是对自己的伤害。懂吗?”
从没见他这般认真说了这么多,无忧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这些话的份量,即使是至亲之人都未必这样一字一句全站在她的角度着眼。
“是。”
“现在能不能告诉本王,你到底想做什么?”
“啊?”
“你不是喜欢主动展示自己的人,裱褙,为何主动?”
“殿下,我在讨好你。”
讨好的他多如牛毛,像她这般眼神清澈坦然说的,只此一例。元琰怔了怔,
“为什么?”
“我……想要做您的伴读。”
“你说什么?以谁的身份?”
元琰愣了愣,不知是要叹服她的异想天开,还是佩服这种无路硬开的勇气。
“啊?”
“此事,你可有同家里商量过?”
“我为什么要同家里商量?”
“你了解过你们家的过去吗?
如果你以你弟弟的身份当我的伴读,在外人看来,就是你祖父倒戈了。他……能不阻拦你?”
“我没想用他的身份……”
桃花眼里波澜滚滚,“你……你要以自己的身份当本王的伴读?”
“不……不……可以吗?”只是这轻轻一句质问,无忧心头就虚了几分,越发没了底气。
“让开些。”
元琰难得失了淡定,双手一压,撑着窗户,身形一跃,跳进屋。脚尖一点,飞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几口灌下,似才冷静。他轻呼一口气:
“你想嫁给本王吗?”
“什什么?”
无忧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又速速挪开,眼里满是慌乱,“当……当然没有啊。”
“那你想吗?”
饶是避开仍能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无忧被盯得大脑一片空白,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巴,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我……殿下?您在说什么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过这些,我没有非分之想。”
“所以你现在需要想清楚。伴读之事,牵一发动全身。”
“想什么?为……为什么?”
无忧只想过,他可能也觉得她离经叛道,可是这事若得不到他的点头,都是白费力气。
原想着多露些才干,应该能说服他,没想到竟是起个头就大剌剌扯到婚事上了。
眼睛快速眨着,想要解释,又觉得不知从哪儿开口,急得她竟是有些站不稳了。
伸手撑住墙,稳了稳心神,心道晋王殿下该不会觉得她是想攀龙附凤,想当王妃吧。
“殿下,我不是要……”
“你祖父明明是太宗皇帝亲自留给先帝的四位顾命大臣之一,为何你祖父在先帝朝就风光不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