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思玄魂灵一震,幻觉,都是幻觉。
“你怎么样了?”
他迟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
“真不能坚持了?”
“真不愧是夫妻。”无忧讽刺地一勾嘴。
“什么?”
“还喘气呢,可以去,不过听说仪式庄重,要在寒风里站一个时辰。
万一撑不住,晕倒了引起混乱,爹可别怪我啊。”
东宫思玄想到那个场面,头皮一麻,无奈改了主意,“不去就不去吧。有没有遵医嘱,可有按时喝药?你可不能嫌苦就……”
无忧打断他的啰嗦:“喝了,你脚下那块就是刚吐出来的药渍。”
东宫思玄这才看到脚下的湿地,尴尬地挪开几步。
“你……罢了,你好好养着吧。”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一般回头,“那商女把银子给你送来了吗?”
“嗯。”
南荣氏昨晚便差于嬷嬷送来了七百两银票,只不过她烧着,没见客。
“省着点花,多补补身体,那些闲书就别买了。又贵,看多了还无益。”
东宫思玄又嘱咐了几句,见她不吱声,也不再逗留。
无忧虽是躺着,大脑片刻不得休息。她暗自思索着万一她一直没养好,长公主的宴席能不能拒绝?
第三次撞上鸣音的眼睛后,忍不住道:“有什么事,说吧,跟我还欲言又止呢?”
鸣音讪讪一笑:“娘子,婢子能去看斋醮吗?”
“斋醮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手持法器,唱着词步罡踏斗么?”
无忧自小在长宁观看多了斋醮,不足为奇,转念一想,她们或许觉得有趣,便道:
“想去就去吧。”
“水秀她们也想去。”
“那就都去。”
落竹稍有疑惑:“你们都去吗?这样岂不是没人伺候了?”
“无妨,落竹,你也可以去。”
“婢子不去,婢子留下伺候娘子。我说你们可想清楚了,要在冷风里吹很久的,若是冻病了,可有的受呢。”
“可听说那福云大师是有名的得道高人,很难请的,斋醮过后,他会点化符水,婢子们也是想给娘子祈福。”
“那就多烧些热水,你们回来都泡一泡。”
“多谢娘子。”
听到这个好消息,门外听墙角的几个丫头鱼贯而至,笑得见牙不见眼。
水秀舔了舔嘴巴,小心翼翼道:
“那娘子,往常三夫人会带着大家一起去庙会放河灯,婢子们能去吗?”
“去的人多吗?应该很热闹吧。”
水芳点了点头:“多,各房娘子,愿意去的都能去。丫鬟们小厮婆子,都跟着。
庙会可闹腾了,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的,各种各样的河灯。
婢子在三房伺候的时候,跟着去过一会儿,在河畔看过一次焰火,可美了。”
“又来了又来了,就去过一会,可劲儿挂在嘴边说。”
鸣音嘴上捂着嘴巴笑她,眼底却满是期待地看向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