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魔宗表面上看去败局已定,然而他却还有一策尚可设法挽回。只是此法他也无有任何把握,是以并未告知任何一人。
行有一刻之后,他猛然把遁光一顿,目光灼灼,往一座飞峰望去。
只见那岩石溪泉之中,一只魔头正在追赶一物,其模样乍一看去,似是一壶,但再仔细一瞧,却好像是一截树根,根须虬结,古拙至极。
此物在前面跑动,任凭那魔头在后追赶扑咬,怎么都是抓之不住,反而发出如孩童一般的嘻嘻笑声,仿佛在与其玩闹一般。
风海洋目射奇光,自袖囊中把符诏拿出,起法力一催,立时发出一道盈盈光亮。
那壶本是正跑得开心,可感应到符诏上的灵气,似是很不乐意,哼哼两声,扭动了几下,却也不再跑动,停在远处不动,那魔头上来,一口将其叼住。
风海洋心意一起,将魔头唤来,随后伸手过去,把把灵壶抓住,拿至眼前一看,见壶面呈青黄之色,坚硬光润,似木非木,似玉非玉,上有一行蝇头小字,乃是“能容天地大”这五字,再翻了过来,背后亦有一行字,写着“能藏万古青”,与师门长辈所说一般无二,不由笑道:“果是此物。”
他沉思一会儿,把符诏一引,那壶轻轻一动,就从壶嘴之中徐徐飘出一道清清亮亮的气团,盘凝在空,如烟似霞,只是看一眼,他便觉整个人内外通透,精神大增,不由点了点头。
此物便是那“乾天钧阳之精”,这一团看似稀少,其实已是颇多,他拿回门中,必是大功一件,未来若要成就洞天,此可为大助力。
只是他眼前这些,与壶中所有精气一比,却也只占些许罢了。
他暗暗冷笑一声,既然自己来到此处,那便要将此壶之中所以精气尽数夺走,半点也不留给玄门中人!
只是要如此,以他现下修为尚还不够。
魔劫虽起,但玄门依旧势大,荀怀英、霍轩、张衍、周煌,哪一个都不是易于之辈,如是单独对上,他自问也能胜过,可若一齐上来,他也只能退避三舍。
要胜过此辈,唯有设法踏入元婴三重中!
若能做到,道行大增不说,他顶上罡云便能化合为元婴法身,“万灵阴虚劫水”亦可炼出最为厉害的魔头,扫荡此间所有玄门弟子也是反掌间事。
他目光慢慢凝注在那团钧阳精气之上,若回得门中,将此物慢慢炼去,不出十余年,自己多半也可破开关隘。
可现下形势紧急,玄门中人随时随地会寻到此处,他必得在极短时间内将其炼化,一气吞入足够数十载所用的精气入体,要是一下压制不住,被其反冲,必是死在当场,连元灵也是保全不了。
成则一步登天,不成则消身死道消,彻底散于天地之间!
面对这生死难关,风海洋也是有所迟疑,但他毕竟非是常人,这分迟疑起来后,不过只是片刻,就断然抛在了一边,仰天看去,心中默默祝祷,言道:“我灵门气运正盛,若是天心在我,还望助我风海洋破开关门,成就玄功。”
说完,他双目之中爆出一道湛然光华,头上三团罡云一转,便将这一缕钧阳之精尽数吸纳入内!
第三百二十二章 命杀之剑
那年轻道人飞上天穹,在云上一立,对着张衍言道:“来人可是溟沧派门下?”
张衍也把遁光缓住,看了过来,道:“尊驾何人?”
那名道人一笑,微带几分面对晚辈的傲气,负手言道:“我乃元阳派丁群,与你派中陈子易乃是旧识,听闻你乃是溟沧派今日十大弟子,那当唤我一声师叔才是。”
张衍略略一思,陈子易之名他倒也是有所耳闻,此人乃是昔日十大弟子之一,入道只比齐云天稍晚,只是两百余年前溟沧派那场内乱,此人已是被凶人一剑杀了。
非但是此人,与其同辈的世家十大弟子,亦都被其斩杀殆尽,到了而今,尸首恐怕都已朽烂了。这人不知此事,当是溟沧派内乱之前便被九灵宗“请”去了,便笑言道:“凭你不过一区区牵线木偶,邪魔妖灵,有何资格做我尊长?”
丁群大怒道:“你师傅何人,便是你溟沧派师长前来,也不致对我不敬。”
张衍哂然一笑,哪怕这人真是与溟沧派中师长有交情,张衍也不放在心上,言道:“我不管你从何而来,也不管你昔日是何身份,只是看在你神智尚算清明,才与你说上两句,若是识趣,便就让开去路,任我去斩灭妖魔,如是阻挡,不外一并杀了而已。”
丁群听了此语,登时怒气盈胸,不过尚算冷静,寒声道:“即使如此,那我便替你长辈教训教训你,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张衍懒得再与他多说,把袖一挥,剑光忽起,疾利斩来,丁群呵呵一声冷笑,顶上三团罡云一振,落下一缕金气,倏尔凝聚成两道剑芒,一道往空中抵挡剑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