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掌门神色也是认真起来,对身旁赵夫人言道:“夫人,你即刻动身回山,把那张真人所需灵药都搜罗上来,同时遣人去南三派搜寻,越多越好,你可拿法宝丹药去换,就是吃些亏也不打紧。”
赵夫人诧异道:“夫君,何必如此急切?”
燕长老在旁意味深长地说道:“夫人,我锺台能以灵药拉拢此人,他人未必不能。”
赵夫人恍然,当即起身,正容言道:“妾身这就回山,免得误了夫君之事。”
眠星山外,邢甫柳见自己身躯被压得动弹不得,此等情形,分名是落入天地困锁之术中,他偷偷打量眼前之人相貌,觉得有些眼熟,再一想,脸上堆笑,试探问道:“这位可是惠玄老祖门下高徒曲真人?在下邢甫柳,当年凤湘祭剑仪典之上,也曾与贵门汪广元道友有一同品茶论道。”
曲长治淡淡道:“休来套交情,我问你二人山内到底如何了?快些说来。”
邢甫柳私下琢磨,这并非什么隐秘之事,待法会散去,同样也是天下皆知,也就无有隐瞒,将方才山内之事如实说了一遍。
曲长治听完之后,却是愣了半晌,有些难以置信道:“你说容君重败在了那张道人手下?”
邢甫柳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曲道长是未瞧见,那张道人一身道术玄功强横无匹,几无敌手,只用了短短片刻,就杀了二十余名元婴同道,逼得轩余下之人躲在禁阵之中,不敢出头,小道以为,此次赢家,定是那锺台无疑。”
曲长治犹自不信,此委实是张衍战绩太过惊人,他指着车娘子道:“你来说,他说得可是真话。”
车娘子怯怯道:“邢道长所言并无夸大之处,若不是我与邢道长躲得快,恐也是一样下场。”
曲长治目光停留在两人面上,盯来看去,似在分辨真假,这时听得耳畔有声道:“徒儿无须再问,让他们二人离去吧。”
不远处山洞之中,罗东川早把三人对答之语听得清楚,捶胸顿足道:“又是这张衍坏我蟒部大事!”
惠玄老祖眉关紧锁,此事未有办成,蟒部未必履行先前所诺,便道:“天无绝人之路,罗道友,再想一个对策就是。”
罗东川看了过来,抓着惠玄胳膊,急道:“惠玄道友想是有妙策教我?”
惠玄老祖沉声道:“南三派对东胜北地有图谋之心,老道在南三派中还有不少相熟道友,可设法在此中做些文章。”
罗东川一听,失望放手道:“南三派岂是那般好利用?”
惠玄老祖却是道:“不然,传闻那龙柱之下,有大弥祖师手录道书,轩岳斗败,当是归了锺台所有,要是真能得了,或许锺台就能再出一个洞天真人,此前局势未分,南三派坐山观虎斗,自是不愿来趟这浑水,而今觉不会任由锺台坐大。”
罗东川惊讶道:“那龙柱之下,果有大弥手书?”那可是飞升真人手书,他也不免心动。
惠玄老祖瞥他一眼,道:“有又如何,无有又如何,能挑动南三派即可,只是贵部需得将那张道人设法搬开,有此人从中作梗,终究难以成事。”
罗东川嘿嘿两声,却不接话。
尽管他深恨张衍此次破坏了蟒部之计,但却没有昏了头去寻其麻烦,而今之计,唯有等族人请了那能制张衍的人前来了。
第八十八章 随手尽取门中宝
张衍出了眠星山之后,先是往章伯彦处发了一封飞书告知详情,随后寻了一处山头,以土遁之术遁入山腹之中,开辟了一座洞穴,打坐一刻之后,斗法所耗法力已是尽复,就神采奕奕出的洞来,一路飞驰电掣,往希声山飞去。
不比来时,他一人一剑遁行甚快,只一日后,就回了楚都大扬,仍在馆驿之内落下。
眼下眠星山斗法胜负结果还未曾传出,馆阁执役见他明明随了众修一同去往眠星山,此刻却是独自一人回来,不禁有些奇怪,但因身份低微,故而也不敢多问。
张衍到了堂内,方才落座,忽听得脚步声起,抬目看去,却是赵阳步入堂内,后者一见他回来,面露惊喜,下拜道:“是府主回来了!弟子见过府主。”
张衍着他起身,随后笑问道:“我与你师去往龙柱时,听他提及,命你在一月之内修炼一门驱灵之术,若是不成,就要罚闭关三十载,你可是练成了?”
赵阳哀叹道:“此法委实难练,弟子用了四十日方才练成,前日才出得关来,想来回去定是要受恩师责罚了。”
张衍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失笑,他转了转念,又道:“你却来得正好,那英王府上管事项展蝠,如今可还在馆阁之中?”
赵阳回道:“此人还老老实实待着,这几日来,未曾到得他处。”
张衍点首道:“好,你去支会他一声,就言英王之事,我已在乔掌门处求过情,不日即可放了出来,叫他耐心等候就是。”
赵阳隐约知晓,此人似是涉及一桩异宝,恭声一揖,道:“是,弟子这就前去。”
他退下之后,张衍又关照婢女道:“去把此间管事找来。”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一名头戴方巾的中年修士跨入堂中,躬身问道:“可是道长唤小人?”
张衍问道:“我有一事问你,山中而今是何人做主?”
管事如实道:“掌门及几位长老不在山中,俗事就由几位夫人做主。”
张衍又问:“我有掌门信符在身,需到库藏之中取拿灵物,该往何处去?又该寻何人?”
管事想了想,道:“若是找经书典籍,当去银鼻宫,若寻奇珍异宝,需往牛角殿去,此两地紧挨一处,皆在希声山犀牛峰上,看守之人乃是掌门二弟子泉聪道长。”
张衍问明之后,点了点头,把管事挥退,而后乘风驾云,就往犀牛峰中来。